池欢吓得缩了缩脖子。
手稿从手中滑落，散落一地。
她忙不迭地蹲下身，想去将这些纸张捡起，却没想男人也弯了腰，两人的头碰到了一起。
额头的痛感传来，池欢下意识地伸手捂住那块磕到的部位，慌乱抬头的那瞬间，四目相对。
男人俊眉微蹙，墨眸深处忽明忽暗，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池欢陡然有些怔住。
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在她愣神的时候，战寒琛已经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你亲手所写？”他眯了眯眸子，眸中似划过一抹诧异。
“咳咳。”池欢捂嘴咳嗽一声，连忙问道：“是我，这些能证明了吗？”
她不希望自己的心血成全了裴浩天的贪婪，所以她拿出手稿给战寒，就是想要阻止他对裴氏的投资。
“可以证明，但……”战寒琛嗤笑一声。
池欢皱起眉，心猛地悬起，清丽的脸蛋朝向面前的男人。
“但是，你还是打算投资裴氏，是吗？”她喃喃问出口。
裴氏的完美方案，或许真能让许多大企业心动。
就算战寒不投资，也会有别人投资吧。
池欢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池柔骂她蠢，她确实很蠢，蠢得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她失魂落魄地倒退几步，小脸苍白，好似在风雨中飘摇的一朵雏菊花。
战寒琛看向她，眸光微动，心头竟涌起几分怜惜。
“我对裴氏这种小公司，没什么兴趣。”他冷声开口。
池欢一愣，猛地仰起头，对上男人那双墨眸，她感觉整个人都被吸入那股黑色涡旋之中。
他的眼睛能吃人。
“裴氏这次的方案不错，但不代表我有兴趣投资他们。”
战寒琛向前走了两步，将一叠手稿递给面前女人，嗓音沉沉：“据我所知，你在帝都大学就读的专业是传媒。”
“是，容易就业。”池欢点了点头。
当时选专业的时候，她只想能够毕业后尽快工作，早日赚钱，让梅婶过上舒坦日子。
只是没想到，梅婶却得了那么严重的病。
池欢轻轻叹了一口气。
“暑假还有一个多月，有精力研制一款新香吗？”男人出声问道。
池欢抬头，只见男人已经走到沙发旁坐下，修长的腿叠交，姿态慵懒至极。
“战先生，您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解。
战寒琛墨眸微抬，眼中划过一抹晦暗。
他很喜欢在度假村那晚，在柳梦蕊身上闻到的香气，能让他有一种安神的感觉。
然而柳梦蕊用的都是品牌香水，浓烈刺鼻，与那晚清新的香气天差地别。
或许，那晚是他的嗅觉出了问题，亦或者是一些味道夹杂后产生了化学反应。
总之，他一直找不到类似的香气，直到遇见池欢。
“很简单，如果你能研制我满意的香，可以直接抵消你的一百万欠款。”他饶有兴致道。
池欢水润的眼眸睁大，脱口而出：“真的吗！”
“战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香味？”她赶紧追问。
战寒琛沉声回答：“你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