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彦吃完红豆糕了！”
祈圆摸了摸炜彦的头，“乖~炜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下来，等大姨母生宝宝？”
“什么是生宝宝？”
炜彦胡乱摸了摸嘴边的碎渣，坐在祈圆身边。
合欢树下一张长条板凳上，坐着一二三四个小孩，两个是炜彦和祈圆，另外两个在看在门前转圈的爹爹。
夏可还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珠冠未卸，在产房门前来回走，欢乐两人没见过爹爹如此着急的样子，觉得着实有趣。
“就是……我们有新的弟弟或者妹妹了。”
“爹爹说是妹妹。”
“我希望是弟弟，现在这个弟弟太~不好玩了，我想要多一个弟弟。”
“祈乐说的没错，爹爹说过是妹妹的。炜彦，有妹妹了，你开心吗？”
“有区别吗？”
“没有。额…有，妹妹长大了就成了娘亲，弟弟长大了就成了爹爹。”
“我想吃凤梨酥。”
“你吃的够多了，你摸摸你自己的肚子，比我的肚瓜子都大。”
“圆儿哥哥，欢儿哥哥是在说我胖吗？”
“他在说你很可爱~肚子圆圆润润的，多可爱~”
一位嬷嬷打开门步出来，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祈乐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捏着夏可的衣袍、踮着脚尖想看襁褓里的婴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了可爱无双的公主殿下！”
“我们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夏可小心地接过襁褓，襁褓像花托，中间裹着比花蕾还娇嫩的一个粉娃。
吹弹可破的皮肤还粘着少许红色的血丝，嘟着小嘴，眼睛轻轻闭着。夏可没有抱过这样娇嫩的幼儿，隔着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托着，不敢用力。
“陛下稍后，房间里面血气太重，杨夫人和向夫人还在收拾呢。这次是皇后娘娘第二胎，娘娘状态很好，小公主迫不及待想出世了，也是个心疼额娘的孩子。”
“爹爹！爹爹！”
欢乐两人趴在腿边，都仰起头要看小宝宝。
“爹爹！是弟弟吗？是弟弟吗？”
“都说不是了！是妹妹！”
“那也行，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炜彦看两位哥哥抢着要看“新妹妹”，嘟了嘟嘴。
圆儿哈哈笑了声，“炜彦，秋姨说过，你刚出世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抢着要看你，不过那时我们还小，又趴在地上，你爹爹都不让我们碰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也是你的妹妹，你开心吗？”
“额…开心！”
夏年推开门，“都进来吧，快点，不要让风进来了。”
呼啦啦一群人冲进内室，内室不小，人却有些多，尤其是小孩。
祈愿坐在月洞床边，有气无力地半眯着眼，感受到一只微润的小手抓住了小指，用力睁开眼。
“是炜彦吗？”
“嗯！”
“乖~饿了吗？”
“嗯！”
“呵呵，你这丫头。妹妹看过了吗？”
“没有，爹爹太高了，还不肯给我们看妹妹。”
“丫头，你爹爹听了该不高兴了。”
***
“莲归姑娘，还真是稀奇啊。陛下不是说过夜里要把几位殿下都赶回宫中就寝吗？怎么这小公主降世，反而没有把小公主交给我们照顾啊？我们这些乳母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啊。”
“娘娘不像一般的京城小姐，喜欢亲力亲为。陛下对小公主不似对几位殿下一般，是对小公主特别宠爱了，所以才将她留在宫中。
这里有我们候着，乳母你就先歇下吧，娘娘有吩咐我再传你过来。”
“但是…娘娘这样能行吗？娘娘眼神……”
“乳母慎言。三位陛下是三胞胎，也是娘娘一手照顾大的。乳母先请回吧。”
莲归给红豆一个眼色，做了请的动作，将李大人特地上贡的乳母请了出去，随即一个转身，关上外室的大门。
“终于安静下来了。”
“……”
“你怎么不作声？”
“噢你累了，要不我抱着你睡？”
“哈哈，你当我是小孩吗？你还趴在那里看她吗？”
“也不是，我怕一时不摇摇篮她就醒了，所以不时摇一摇。”
“孩子已经睡熟了，不用这样一直摇的。做了女孩的爹爹，心里是不是很奇妙的感觉？”
“是，我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感觉，她好小好小，裹着襁褓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她很小了，没想到换了薄衣，更小了。”
“有你神奇的时候。相公，孩子取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夏可走到床边，轻轻掀起被子，将祈愿抱起放在内侧，自己在床边躺下。
“这个我早已经想好了，愿可，夏愿可，你永远在中间。”
“我有猜过你会不会这样取名，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我要睡外面才行，孩子多数半夜会醒来，你照顾不来的。”
“这名字可好听了，我问过愿可了，愿可也同意了。”
“你怎么问她？”
“我问她取名愿可好不好，好的话就笑一个，她就笑了。”
“哈哈哈哈，还有你这样的爹爹。快，给我换个位置，趁她还在睡，我也赶紧眠一眠。”
“不用，我在外面，要是她醒了，我也可以马上起来确认情况。照顾孩子，我是特地学习过的。”
“真的？跟谁学的？”
“我特地请了乳母学的，你就放心休息吧。”
“唉我困了，就信你一回，我会很醒睡的，对付不了不要干跳脚了。”
昨夜开始产痛，直到申时孩子降世，祈愿稍微吃了些饭食，给愿可哺过乳，回答几位化骨龙关于新妹妹的疑问，到现在终于静下来，再也撑不下去了，很快，祈愿沉入梦乡。
祈愿都不知道，睡得很沉很沉。
夜里愿可醒了几次，夏可一改平时淡定的处事风格，跳着脚给她换尿布，压着狂跳的心脏在内室踱步哄她入睡，手忙脚乱地揭开祈愿的衣襟给她吸食。
为了方便给孩子喂食，祈愿上身只着一件薄衫，虚打了结以免翻身时掀开了、弄脏被铺。
夏可为祈愿解衣时从未这样手抖，看了眼在旁吸吮手指的愿可，夏可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