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
二人稍作犹豫，便走上前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
见那二人要拉扯自己，陈萧忙挥手将他们推开。
“给我滚开！”
他虽说弃武习文，但到底是虎爷亲子。
曾经的功底也是很扎实的，不是轻易几个文人便能近身的。
“还不去上前帮忙！”
眼见文才二人拿他不下，李明远又指派其他人上前。
那些人明白已将陈萧得罪狠了，索性也不再留情，纷纷上前。
终究是生疏了，双拳难敌四手。
两个人拿不下，但六七个人陈萧还是难以抵挡，被控制了起来。
“李明远，你他酿的畜生！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
“陈兄真是不识好歹！”
“我喂你吃饼，你竟然还咒我？真是狼心狗肺！”
眼见陈萧不愿张口，李明远捏着沾满泥水的大饼，在他脸上嘴上胡乱挤蹭。
“不过不管陈兄待我如何，小弟都是初心不改，这些饼今天不吃完，你可不许走！”
“我可不想别人说我忘恩负义，快吃吧！哈哈……”
周围同窗见状，皆是大笑不已。
看着周围这些人可憎的面庞，陈萧只觉得精神一片恍惚。
被雨水浸染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到的哪里还是人，分明是些食人的妖魔。
此刻，他脑海中不禁浮起与父亲那番对话：
“弃武习文、离开帮会，是你自己的选择，希望有一天你莫要后悔。”
“文人或许没你想的那般好，我们这些泥腿子，也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记住老子一句话，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哼！这都是狡辩！帮会除了欺压良善还会做什么？只有读书才能拯救似城西那等贫民！”
“我是绝不会后悔的！”
“好！有志气，老子拭目以待，你滚吧，滚去你的书院！”
……
“爹！儿子……后悔了，可没脸回去啊！”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者二者皆有，此刻在陈萧满面横流。
“倘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留在猛虎帮？”
嘈杂喧嚣的嘈嚷中，一道声音清晰传入陈萧耳中。
“你是什么人？”
见到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陈萧那些同窗，不禁停下手来，紧张的望着对方。
“这跟你没关系，快点走开！”
也难怪他们有如此表现。
此人虽只一人，但那极具压迫感的魁梧身躯，再加上雨水打湿薄衫，所显现出的爆炸轮廓。
这些人要是不紧张才出了怪事。
“呵呵，与我无关？”
那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们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啊？”
“老子曹雄！可不就是你们嘴中恶犬吗？”
“什么！你竟是猛虎……你、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城南！”
“做什么？”
“嘿，当然是做恶犬该做之事！”
噗噗噗！
啊！啊！啊！
不消片刻，在场诸人皆是腿断臂折，倒在地上哀声一片。
“救命！杀人啦！杀人了啊！快来人呀！”
“亡命之徒……这是亡命之徒呀！”
……
片刻后，身后一人走上前来，正是猴子。
他其实也一直未曾离去，只是远远跟着曹雄。
瞧了眼躺在泥水中的书生们，他沉声道：
“大哥，要不要把他们……”
说话间，对着曹雄比了个割喉动作。
“不、不要呀！”
“杀……杀人可是犯法的，为了我们这些臭鱼烂虾不值当的！”
“我……我是李家人！我与李来李督检可是亲戚！”
李明远的角度恰好瞥见了猴子动作，本就被雨水浸湿的裤子，无声涌出了一股热流。
“哦？你认识李督检？”
闻言，曹雄蹲到他身前，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
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确定？”
李姓是郡中大族，支系众多。
但能被称为李家的，也就李督检那一支。
“我……我们是远房亲戚……”
在曹雄戏谑的眼神下，李明远声音越来越小，显得很不自信。
让人一望便知，准是什么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曹雄嗤笑一声，没了兴趣，起身看向一旁的猴子。
对猴子的出现，曹雄并不意外，这么些年的兄弟，谁不了解谁呀？
所以他未曾多说，直接交代道：
“咱们可是文明人，不要总是搞得那么粗暴。”
“毕竟是些学子，影响不好，也不值当。”
“带人摸清他们底细，索要些赔偿便是。”
猴子迟疑了一下，问道：“那要多少……还是老规矩？”
“当然，不要把人往死里逼嘛。”
曹雄浅笑一声，叮嘱道：
“糊口钱还是要留下的，实在没钱，就打下欠条，留在帮中打杂慢慢还呗。”
“都是读书人嘛，想来是有些用处的。”
“明白。”
这人……是魔鬼吧！
曹雄的话语并未避着这些人。
此刻这些人大都面露绝望，只有那李明远暗中松了口气。
还好，能一视同仁就好！
“还有，这些大饼也不要浪费，着人盯着让那姓李的吃完。”
“是。”
完了！
望着比鞋底还厚的泡水大饼，李明远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人反应曹雄可不在乎。
交代完事项，曹雄再次将视线挪到，依旧跪伏于地的陈萧。
“滚起来！”
“阿雄……我错了。”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陈萧既惭愧又委屈。
如受欺负时见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又不自觉的涌出眼眶。
曹雄看着真是既可怜又来气。
扬手便呼了过去。
啪！
“混蛋！”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打的，上个坟都偷偷摸摸，有什么不敢见人？”
啪！
“孬货！”
“这一巴掌是替猛虎帮打的，被这几个腌臢玩意儿欺负，真他酿的丢人！”
“还有，我那一巴掌就先保留着，且看你这小子以后有没有长进。”
言罢，曹雄伸手抚了抚陈萧头顶：
“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擦干马尿，跟我回去。”
此言一出，陈萧猛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我……我还可以吗？”
“读书读傻了吧你？”
认真看了他一眼，曹雄转身便往回走去：
“谁能阻止一个游子回家！”
陈萧默默起身，跟随在身后。
“是……家吗……”
当曹雄带着狼狈不堪的陈萧回到帮中，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
“去，先泡个澡换身干净衣物，一会我有话与你说。”
“嗯。”
陈萧走后，曹雄也着人给自己打了一桶热水，脱掉衣物坐了进去。
爽！
不得不说，雨天泡澡真是个舒坦事儿。
不过泡澡再舒服，也不如面板上两条讯息让曹雄欣喜。
那是于午间祭奠时出现的：
“检测到符合模版人物，在宿主方圆一里之内，请宿主认真寻找。”
“陈萧：符合模版人物陈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