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
大哥的话怎可不听，李二牛闻言，连忙应是。
随后撇了一眼身旁何勇，呵斥道：
“你他酿的还杵在这干嘛？没有规矩！”
说着，就将何勇往外推搡。
“松开你的脏手！”
拨开李二牛的手，何勇看向了陈山强。
“强哥？”
眼见已没了拿下曹雄的可能，陈山强只好无奈点头。
“阿勇，你也出去吧。”
“是。”
……
手下都出去了，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对于帮主人选这件事，始终无法得到定论。
眼见曹雄就是不肯松口，陈山强再将目光投向了陈氏。
“大嫂，你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陈氏看看陈山强，又望望曹雄，似乎很是纠结。
最后长叹一声：
“唉，你们几个堂主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又懂些什么呢？”
话虽如此，但她却也并未住嘴，而是继续说道：
“不过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你们拿不定主意，妾身便再多说几句吧。”
“妾身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们意见达不成一致，不如这样，咱们折中一下，三日！”
说到这里，陈氏伸出了三根手指，接着道：
“就以三日为限！若三日之内找到了凶手，那谁能为虎爷报仇，谁便是帮主。”
“若是不能……那就将权利还给陈家，可好？”
说完，便直勾勾望着身前二人。
“我没意见！”
这言论，明显偏向自己，陈山强当然没有理由反对，立即点头道好。
虽没能立即当上帮主，但晚上几天似乎也不算什么。
此事真正的关键，自然是曹雄。
陈氏显然也明白，又泪眼婆娑的望着曹雄，继续说道：
“二郎，妾身素来便知，你对虎爷情深意重。”
“三天也确实短了些，可猛虎帮是虎爷的心血，不能散呀！况且……”
正当此时，曹雄突然出言打断道：
“嫂子，不用多说了，此事我同意了。”
“什……啊，同意了？同意了便好，嫂子就知道你最是深明大义！”
曹雄突然转折，令陈氏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准备的说辞，尽数被憋了回去。
“曹雄，此言当真？你不会再耍我吧？”
见曹雄答应的干脆，陈山强反而有些不放心了。
“哼，我曹雄说到做到！”
望了一眼有些忐忑的陈山强，曹雄冷声说道。
“当着虎爷的面，门外还有那么多兄弟，我还不至于食言而肥。”
“哈哈，曹雄，这可是你说的！”
见对方拿虎爷说事，陈山强终于放下心来，笑着保证道：
“你放心，即便我当上了帮主，也绝不会忘记大哥的血海深仇！”
“我……我现在就带人去打探消息！大嫂，我先告退了。”
“兄弟们，跟我走！”
欣喜至极的陈山强担心夜长梦多，赶紧说定后，不等曹雄反应，便匆匆带着小弟出了门去。
“这陈山强，真是耐不住性子，深更半夜了去哪里打探消息？”
马云汉望着大门，摇头叹了叹气，随后也告辞道：
“唉，大嫂，来的匆忙，我也该回去对下边人交代一下了，告辞。”
“二郎，你若有事，便也先离去吧。”
见三位堂主走了两个，陈氏对还留在原地的曹雄说道。
“大嫂，今天事情这么多，想必你也乏累了，还是你进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陪陪虎爷。”
曹雄没有走的意思，反倒劝着对方。
见状，陈氏稍作犹豫后，便轻言道：
“这……妾身的确甚是疲惫，那就劳烦二郎了。”
“没事。”
碍眼的人都走光了。
关上厅堂大门，曹雄独自跪倒在地。
揭开渗透出血液的白布，露出了那具无头残躯。
望着那熟悉的躯干，血淋淋的断颈，一股悲意再次涌上心头。
豆大的泪珠，断线一般砸在地上。
吧嗒、吧嗒……
“进了猛虎帮，以后就得叫老子虎爷。”
“虎爷？我还以为要叫你师傅？”
“叫老子师父？呵呵，你小子还不够格！”
“切，怎样才算够格？”
“最低，嗯……武艺也得赶上老子吧。”
“呵呵，我都赶上你了，还认你做什么师傅？”
“咦？好像是这样，他酿的！那就不做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哈哈……”
“小子，别整日哭丧个脸，跟死了爹似的，哦，他酿的，你的确是死了爹，哈哈。”
“无聊，这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就是因为不开心的事太多了，才要笑嘛，你也试试。”
“……笑不出来。”
“那就跟老子学，不开心的时候，就大声喊，去他酿的！去他酿的！”
“粗俗，不学。”
“快学！不学老子他酿的抽你……”
“老子今天就是要挺曹雄上位，谁他酿的有意见！”
“陈山强，少他酿的给老子耍心眼，曹雄必须是赤虎堂堂主！老子说的！”
“老头，能当上堂主就行了，黑虎堂、赤虎堂我无所谓的。”
“少他酿的扯淡，要当就当最好的！”
“你不争，拿什么练武，拿什么养家，以后怎么当帮主？难道让老子干帮主干到死！”
“这不是怕你为难吗？”
“为难个屁！谁他酿的敢为难老子！赶紧滚回赤虎堂去！”
“哼，滚就滚！不过我可不当什么帮主，你还是留着自己干吧，老头！”
“放屁！老子的家业你不继承谁继承，想偷懒？门都没有！”
“切～”
……
有些事曾经不觉得怎样。
可在当下这个时刻，所有的回忆，都在深深刺痛着曹雄心灵。
他用力摇晃脑袋，想将其赶出脑海，
但却都只是徒劳。
“老头，我九品了，眼看着已经追上你了，还没来的及叫你一声师父，你就走了！”
“还有，我可没答应你要当这个帮主，你这突然撂挑子是几个意思？”
“他酿的你是不是玩不起！你他酿的是不是躲着我！你说呀，你站起来呀！”
“去他酿的！去他酿的……”
“这他酿的也没什么用啊！师父！师父你起来呀……起来呀！啊……”
曹雄泪如雨下，一拳又一拳砸在地面上，直将地板砸穿，将地面砸出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