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就顿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打我干什么？”
大白猛然回头，眼神冰冷的似要杀人。“你说我打你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到这里来受罪？”
江山越听越不对劲，眼前的大白果然有问题。这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偃甲，更像是被什么人给夺舍了。
不过别人夺舍的对象都是人，这家伙怎么会夺舍了一具偃甲？
“姑奶奶，有话好说。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你可以回去呀！我不拦着你，真的！”
大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江山的话她越听越气，忍不住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师尊居然让我亲自来给你护道！一个筑基期的杂碎，要资质没资质，要悟性没悟性，整天惹是生非不求上进。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这家伙越说越气，下手重的很。要是这姑奶奶真的下杀手，江山甚至怀疑就连赤发尊者那个老怪物都未必能接得住对方一拳。
“哎呦，别打了！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江山被打得鼻青脸肿，猛然被大白拎着衣领提了起来，恶狠狠道：
“你以为认错就完了？你家奶奶在上界修炼得好好的，就他妈因为你筑基期渡个劫，你奶奶我就被赶下来了。我他妈警告你，专心提升气海，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三年之内你要是结不成金丹，我一把掐死你！”
江山委屈呀，他也不想筑基引来天劫，这完全是上边的安排，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姑奶奶，我能说不关我的事吗？”
“你还嘴硬？信不信我打死你？”
江山双手抱头，“我信！我信！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一定要结丹？如果我资质不够，结不成金丹怎么办？”
大白脸色阴沉，在上界出生的她在诞生灵智那一刻开始便是金丹境，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凡俗界灵气稀薄，生灵资质良莠不齐，出现无法结丹这种事情还真的有可能。
下界之前她的师尊只是告诉她要保江山到结丹成功，并未给出具体期限。
所谓三年不结丹就杀人不过是她在吓唬江山，真的到了三年之期江山还未结丹，她除了暴揍对方一顿还真的不敢杀人。
毕竟她在那位师尊面前也只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弟子，事情如果办不好，领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
大白越想越气，眼前这小子要悟性没悟性，要资质没资质，看着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若是这家伙三年不结丹，自己就要在凡间等他三年。十年不结丹，她就要等十年。若是百年不结丹……
【听师兄们说，凡俗界的筑基修士寿命极限是两百岁。寿元耗尽无法结丹的也大有人在。我他妈……】
看着江山这副不成器的模样，大白越想越绝望。【两百年呀！眼前这个弱鸡该不会就是那种两百年都无法结丹的蠢材吧？我不会运气这么差吧？】
她如果仔细去了解过凡俗界的话，应该会更加绝望。
凡俗界生灵亿万，能有机缘踏入炼气境的不足万一。
炼气境修士或是因为功法不配，或是资源不足，或是身死道消，仅有百分之一的人有机会突破到筑基期。
而筑基期的修士中有机会结丹的更是千里挑一，也就只有如中域七大仙门这种顶尖势力的筑基弟子，能把结丹率提高到百分之一。
诸如林林总总的小宗门、小家族，几百上千年来能出一个金丹就了不得了。有些甚至筑基期就能坐到一族老祖的位置上。
凡俗界生灵之苦，远非这些长在资源丰沛之地的上界之人能够了解的。
像江山这种她眼中的废柴，在整个金瓶洲已经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天才了。
凌彩衣曾推算过，江山结丹成功的概率至少有七成。这个概率放在上界说句难听点的话，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但放在金瓶洲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上界的蚂蚁就算什么都不用做，成年之后结出金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下界的人则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心血，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看着大白越发空洞的双眸，江山使劲把对方的手掰开，脖子上顿时一阵轻松。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被罚下界真的跟我没关系。要怪只能怪你那个神经病师父，闲得蛋疼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话说回来，你师父在仙界属于什么地位？厉害吗？要不然我考虑考虑要不要抱他这条大腿？”
刚挨揍的时候哭爹喊娘，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忘了教训，这幅没脸没皮的德性便是在上界也是不多见的。
“看见你就心烦，给我滚远点！”
“诶，好嘞！”江山倒也听话，挨骂总比挨揍要好得多。
大白狠狠白了他一眼，顿时有些吃惊。之前她只顾着看江山的气海修为，居然没注意江山的元神和肉身。
【这小子的肉身相对于他的修为有点强得离谱啊！好像是修炼过白罗界的功法！虽然练的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好像比那些白罗界的生物更强。元神也不对劲！这是……神道术？他居然连离火界的功法也修炼了？身上还有封印，我的本尊在上界，想要窥探封印只能用灵力探查了。】
大白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轻声唤道：“你过来。”
江山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快点滚过来！”
“好吧！”
江山仗着胆子走过来，手腕忽然被大白一把抓住。纤细的机械手指在江山脉门上仔细摸了摸，然后忽然微微皱眉。
由于江山用神道术逆练气海强行提升到筑基后期的缘故，导致气海虚浮，这才让大白觉得他是个外强中干的弱鸡。现在被她这么一摸，终于发现隐情。
【这个王八蛋！肉身都快锻成罗汉金身了，元神也接近质变，再有一步便能成就元婴。气海为什么这么虚？这种奇葩就是在上界也是难得一见。他莫不是知道我的任务是助他提升气海，故意消遣我的？】
大白看江山的眼神越发不善，忽然一缕灵力渗入江山的经脉，顺着经脉直达丹田。
【还好是个修炼速度快的水系修士，要是火系或者金系我可就有的等了。嗯？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大白的灵力顺着江山的经脉到达丹田的一瞬，当即被那澎湃如海的灵力汪洋震惊得瞠目结舌！
江山经脉中的灵力确实是水属性，但是丹田中的灵力却并非是水属性。那恐怖而暴躁的灵力汪洋无色无形而又无处不在。
不是水属性，却又能在流通经脉时转化成水属性灵力，这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种情况她也是在一次师尊讲道的时候偶然听说过。
【这是……本源灵力？这世上真的有人修出了本源灵力！还有这气海！虚是虚了点，可是这也太大了吧？想当初老娘金丹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气海呀？眼前这个王八蛋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难怪师尊会命我下界保护这个混蛋，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江山眼睁睁看着大白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厌恶到欣慰，再到惊喜，最后变成了错愕。
【靠！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呀！川剧变脸还得先喊个变变变呢！】
江山很好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暴脾气的姑奶奶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拉个手还拉兴奋了？
转念一想：【只要不打我就行。至于她经历了什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很快，陷入惊喜错愕中的大白马上又意识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这小王八蛋的气海这么大，修炼的还是最难积累的本源灵力。这得花费多长时间才能结丹？三年？恐怕三十年都不够吧？】
江山只觉得一股凛冽杀意突然扫过来，下意识双手抱头。大白忽然一记直拳轰开江山隔档的双臂，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江某人再次凌空飞起！
“谁他妈让你修炼本源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