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嫣还没来得及跟季栩栩说什么就被纪夜寒给拉出来了。
这下被他拉出来的两个女人都有意见了。
“纪夜寒你怎么能让栩栩姐照顾我哥呢？我哥昨天还把她说哭了！”顾以柠担忧地望向病房那边。
“我也不赞成，让女人伤心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陆景嫣在一旁吹冷风。
纪夜寒被她说笑了，“嫂子，我哥之前也让你伤心了，这么说，我哥也不是好男人？”
陆景嫣没想到这茬，语噎了几秒，然后说：“你哥…之前不是好男人。”
纪夜寒无奈地摇头笑笑，然后跟顾以柠解释：“不是的宝宝，你这样想，慕舟哥因为担心栩栩姐所以才昏迷的，栩栩姐又因为担心慕舟哥所以就算是被他说哭也赶来医院看他，所以两人心里都有彼此啊，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把误会解开，重新在一起啊。”
顾以柠又何尝不想两人复合，只是……
陆景嫣觉得是个办法，不过她还是不想季栩栩这样彻夜照顾他，她本来就很难受了，现在还委屈自己在医院里面待着。
她看向一旁的顾以柠，她是凌慕舟的妹妹，总归应该知道点什么，“以柠，我刚刚听栩栩姐说你哥哥是突然消失了三年，那你知道他这三年去哪儿了，做什么了吗？”
顾以柠慢慢扯起嘴唇，“我…我哥在宁城……没…没做什么……”
“那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栩栩姐呢？”
顾以柠答不出来了，“具体的我…我也不太清楚……”
她的反应全部落在纪夜寒眼里，他现在更加坚信凌慕舟是出事了，而且这事儿还不小。
纪夜寒替她解围，“行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嫂子，我哥来接你吗？要不我带你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
半小时后，几人到了别墅区，纪夜寒是直接在六月别墅门口停车的，本以为他只是让陆景嫣下车的，结果他拉着顾以柠也下车了。
“你们也过来吗？”陆景嫣看着两人跟在她后面。
纪夜寒咧嘴笑道：“今天想蹭蹭饭。”
顾以柠乖乖的跟着他。
陆景嫣嗤笑一声，“行，进来吧。”
别墅里，纪夜宸正在沙发上坐着看股市，听见响动，侧头看过来，他把手中的平板放下，然后过去准备抱陆景嫣，就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纪夜寒和顾以柠。
他默默看了眼陆景嫣身后的两人，想到了纪夜寒给他发的那条消息。
但随即很快正常，“你们一起回来的？”
“是啊，夜寒和以柠说要过来蹭饭。”
纪夜寒挑眉望着他，“哥，你应该是愿意让我们来蹭饭的吧？”
纪夜宸睨了他一眼，“我说不愿意你会走吗？”
“不会。”纪夜寒立马接话。
“那你问我的意义在哪儿？”
“我跟你客气客气。”
“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斗起嘴来了。
“好了你俩，幼不幼稚，张姨是不是已经做好饭了，快去吃饭吧。”陆景嫣推搡着纪夜宸过去，然后转身去把顾以柠拉过来了。
饭桌上几人倒是没有说凌慕舟和季栩栩的事，就是在平常的聊着天，只是饭后，纪夜寒以工作为由跟着纪夜宸进了书房。
而顾以柠就跟着陆景嫣在客厅里面聊天，陆景嫣还把自己的画稿给了顾以柠看。
纪夜寒跟着纪夜宸上楼之后，把书房的门关紧了。
纪夜宸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坐到小沙发上，“你今天来就不是为了蹭饭吧？”
“果然还得是我亲哥啊，”纪夜寒在他对面坐下来，拿起小桌子上的水就往嘴里灌，“哥，你当初查以柠的时候，真的没再查到什么其他的了吗？”
纪夜宸听见这话之后没否认，但也只是模棱两可的态度，“怎么说？”
纪夜寒把那瓶水拿在手里上下翻动着，“慕舟哥出事之后，我总觉得以柠给我的感觉不太对，我感觉…她瞒了我什么事，而且这事儿还不小。”
对面的纪夜宸默默地喝了一口茶，低垂着眸子，看不出情绪。
“你自己不是也瞒了她曾经你自杀的事儿？”纪夜宸试图把话题绕过去。
可纪夜寒知道他告诉她了，“但你跟她说了我所有的事情啊，亏我还那么相信你，结果你把我所有的事情都抖出去了！”
纪夜宸放下茶杯，“这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不得不承认你现在状态好了很多。”
“……所以你到底查到没有啊？”
纪夜宸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接着，他抬眸，语气异常认真，“夜寒，有的事情，你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告诉你，如果对方不愿意，那你保持原状也未尝不是好事。”
因为那个真相可能会让你更加心疼。
就算是说，也要等到合适的时候，他现在也不知道顾以柠是怎么打算的了。
他们现在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况且纪夜寒还说四五个月之后两人结婚，既然没有否认结婚，这件事她为什么还隐瞒着？
该不会……
纪夜寒听他这语气，有些讶然，“所以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是不是？”
纪夜宸沉默着，没有否认。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哥！告诉我！！”
纪夜寒去到他面前蹲下，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哥，求你告诉我！”
他不想再看她逃避的眼神，他不想再一直忐忑下去了。
纪夜宸低垂着眼看他，他又看到了纪夜寒的害怕。
上一次看到这种神情，是在R国给他做心理治疗时病发。
纪夜宸没再往深了想。
他低沉着声：“这个答案可能会让你更加难受，即便如此，你也要听吗？”
“要。”纪夜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这个字。
纪夜宸咬着后槽牙看他几秒，感受到胳膊上的力度更大了些。
“你确定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
“我带药了。”
纪夜寒怕他不信，还把口袋里的药片拿出来给纪夜宸看。
纪夜宸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药片，深深拧眉。
“顾以柠她哥哥凌慕舟他…他那三年确实在宁城，而且就在离顾以柠他们不远的地方。”
？！
“那他为什么三年从来没出现在以柠他们身边过？”
“那三年，他在坐牢。”
！！！
什么？！
纪夜寒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
“赫炀借助其他渠道查到的，那三年他确实在坐牢，只不过他用了最后的一点关系，把关于他们家所有的消息都清除了，连监狱里的记录他也找人封锁了，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怎么都查不到。”
纪夜寒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因为他始终不相信凌慕舟会坐牢。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凌慕舟在几年前是帝都有名的商业新贵，能力出众，身后有整个凌家，抛开凌家也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是被当作正面教材的优秀学长。
他不管做什么都非常努力，也几乎不出错。
虽然他人前光鲜亮丽，但他在人后却付出了比任何人都高的代价。
他曾经也以为他的名声都得的很轻松，直到他去了顾以柠家看到深夜还在研究方案的凌慕舟。
还有他桌子上那些分类整齐的文件。
那时候纪夜寒才明白他并不轻松，那些荣誉本就该他得到。
他那样一个努力又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坐牢？
“为什么？”好久好久纪夜寒才问出这句话。
纪夜宸起身把书柜夹层里的文件拿给他看。
“凌慕舟没有犯什么事，有事的是他爸，当初他爸犯事之后突发脑溢血中风了，一下子成了植物人，可是没想到他爸在犯事儿之前把法人代表转给了凌慕舟，所以他算是替他爸坐牢。”
“他估计是为了不让跟他们有关联的人担心，就去了宁城，封了消息，顾以柠在宁城监狱的附近租了房子，在那儿照顾父母。”
“也是凌慕舟刚出来之后，他父亲去世了，没多久母亲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