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恒燕好不容易摆脱那群人的纠缠，天边已经破晓。
想到和余安的约定，他脚步没有停，继续往与校长办公室相反的方向走。
没多久，他的身体就开始扭曲。
再次睁开眼，云恒燕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蹲坐着的余安。
她躲在窗户边，看着不远处的校长办公室，身形隐藏在窗帘下，小小的一团。
别说，还有点可爱。
云恒燕收敛了气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余安的注意力都在校长办公室上，竟然没有察觉他的出现。
云恒燕看着她的头顶，突然升起恶趣味。
于是，等那些诡异离开后，他故意压低声音，“诡异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
余安头发发麻，下意识扭头，然后就看到了一身狼狈的云恒燕。
他身上的道袍已经破成一缕一缕的了，灰白的长发也披散着，整个人就像野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云恒燕拢了拢头发，露出那张清俊温和的脸，“怎么？吓着了？”
都说脸是一个人最好的时尚单品，余安此刻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尽管云恒燕一身狼狈，但他背着光，站在她身前，那张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脸在光影的修饰下仿佛有了神性，直接映刻在人脑海中，见之难忘。
阳光透过窗户，从他的长发倾泻而下，他整个人沐光而立，宛如天神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渴望他的垂怜。
云恒燕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余安，丝毫没有错过她表情的变化。
注意到她眼中的痴迷与惊艳，云恒燕莫名的心情很好。
哪怕杀了一夜的傀儡，损失了大把符纸，也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云恒燕任由她看着，还添油加醋，对着余安伸出手，笑的极其放肆温柔，“想喝血吗？”
余安下意识去抓他的手，但没有衣料的阻碍，她抓了一个空。
抓空的异样感觉，让她从美色中清醒，她连忙站起来，扭头不敢再看云恒燕，“哥哥你怎么了？感觉有点不正常。”
“有吗？”
云恒燕丝毫没有感觉自己不正常，相反，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舒服，有种微醺的朦胧和痛快。
“当然有！”
余安红着脸，离他远远的，语气认真，“你以前可不会主动问我要不要喝血。”
“而且，你以前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你。”
“哪种眼神？”
云恒燕不以为意，还反过来调侃余安，“你刚才那种眼神吗？”
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云恒燕的回答反而让余安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看着表情轻松，态度随意的云恒燕，只能警惕的细细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有发现什么吗？”
云恒燕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警惕，慢条斯理的仔细回答着，还不时的调侃余安，让余安十分羞窘。
他的经历没有问题，但他此刻的性格，却很有问题。
看着云恒燕脸上的笑容，余安心情有些沉重。
以往云恒燕虽然也喜欢笑，但他的笑是温和克制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肆意放纵。
“该回去了。”
云恒燕手中拿着手表，把上面的时间给余安看，“余老师，你今天有课。”
……
回到教室，看着教室里坐的满满的身影，云恒燕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回到位置。
明明昨晚这些人都已经被他处理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
坐在位置上，云恒燕看着前面那些同学的背影，心里有种冲动，促使他去实验一下，看看他们是真人还是假人。
感觉着这种越来越强的冲动，他心态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种冲动不正常。
或许余安说的是对的，他确实不正常了。
七点半，早读铃声响起。
余安拿着语文课本，走进教室，开始监督学生上早读。
当看到教室里面满满的人时，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云恒燕，他不是说昨晚杀了好多同班同学吗？
察觉到她的目光，云恒燕挑眉，下意识的伸出手，无声询问，“要喝血吗？”
这一套动作下来，不说余安的反应，云恒燕自己先懵了。
他为什么那么自然的就伸出了手？
他以前也这样吗？
很明显，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恒燕想到了那个阵法，还有那个控制赵箜的东西……
……
早读结束，趁着课间十分钟，云恒燕扯在旁边的男生，拉着他就去了男生厕所。
这个男生他昨天已经杀过一次了。所以今天他做的很自然。
淡定的洗了手，云恒燕走之前还瞥了一眼男生的尸体，确定他上天了，他才返回教室。
但当他进入教室，就看到那个男生，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写作业。
似是发现了云恒燕的目光，他抬起头，对着云恒燕开朗一笑，“你刚才杀我的时候太用力了，好疼的，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云恒燕有点牙酸，走过去再次扯着他，“那这次我轻点。”
等他再次回到教室，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个男生。
他捂着脖子，皱眉抱怨，“不是说轻点吗？”
云恒燕：……
漂亮！这个世界真的太tm的漂亮了！
……
确定白天无法杀人，云恒燕就去了四班，试试能不能找到柯莲。
结果还真找到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从教室走出来的柯莲，云恒燕上前，然后就看到柯莲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她警惕又防备，“你来找我做什么？”
阵法的影响好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加强，云恒燕按捺着想要杀鬼的冲动，尽量保持理智。
“对不起！”
他低头道歉，态度很诚恳，“我也是凶手……要不你报警吧，我帮你作证，这样可以把肖楚胜他们都抓起来。”
柯莲冷笑，“报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郝司他爸是警察局局长。”
这我还真不知道……
云恒燕无奈，只能换个方法，“柯莲，冤有头债有主，我支持你报仇，肖楚胜他们几个是罪有应得。”
“但学校里面的其他人，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又何必不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