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是普通的初三学生，不就是欠一百多万吗？简直不要太合理！”
余安给他捧哏，然后就一脸正经，“走吧，回办公室，让我这个语文老师兼教导主任好好的给你上上思想政治课！”
“好的，那麻烦老师了。”
云恒燕也很配合，还打蛇上棍，“晚上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那就麻烦老师了。”
“说这话之前，你不应该先把那个封印灵丹的解药给我？”
余安现在空有红衣厉鬼的外表，但实力十不存一，勉强算是个比较厉害的厉鬼。
但那个跳楼的女生，穿着一身红衣服，还怀着孕，从八楼跳下，怨气那么大，若是再有乱葬岗的加成，那余安现在这个实力还真就不够看。
“没有解药。”
云恒燕摸了摸鼻子，声音丝毫不心虚，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一个月后，封印灵丹就会自动失效，所以没有解药。”
“一个月后！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
夜晚的学校灯火通明，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校园里很是安静。
今晚有余安的晚自习，她布置下作业后，就站在二班的门口，看着白天那个女生跳下的位置。
那里盖着一层白布，隐约可见里面的干涸血迹，而女生破碎的尸体早已经没了踪迹。
在余安的视角里，那个位置的血红怨气十分浓郁，张牙舞爪的，不断在校园中弥漫。
似是受到这份新生怨气的感召，一缕一缕红黑色怨气从地面上升腾而起，与空中的血红怨气相互纠缠连接。隐隐有种要将整个校园笼罩的感觉。
余安抬头看向天空，夜空中的弯月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淡淡红色，似是预兆着什么。
“哒、哒、哒……”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余安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长发女人。
她抱着浑身赤裸，皮肤紫黑的鬼婴，对着余安就是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
“你知道校长在哪吗？”
余安点头，指了一个方向，“他正在校长办公室里。”
那女人阴森森的笑着，“要是校长不在那里，我就把你剥皮抽筋，一点一点的给生吃了。”
话落，她怀里的鬼婴也扭头看向余安，两个空洞无物的眼睛很是瘆人。它笑着，声音尖利，“吃了！吃了！吃了！”
余安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她放出属于红衣厉鬼的气场，语气平静，“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大，大人！我什么都没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大人这次就饶了我吧……”
女鬼瞬间就萎了，她怀里的鬼婴瘪嘴，下意识想哭，但又被余安的气场震慑，不敢哭，一张丑陋的脸被憋的扭曲成一团。
女鬼抱着它，态度卑微，不断求饶。
本来余安不想多事，但这个女鬼没有眼色，非要恐吓她，那她能忍？
不过正好她现在也需要情报，既然这个女鬼送上门了，那她自然不会放过。
“白天跳楼的那个女生，你知道多少？”
女鬼努力回想，语气带着不确定，“她好像叫柯莲，四班的，住在女生宿舍，成绩不错。之前还被人打了一顿，打的挺严重的，流了很多血，那血气我隔了老远都能闻到。”
余安点头，“还有吗？”
女鬼面露为难，她拼命的想，隐约又想到了一件事，“好像有个男学生喜欢她，给她表白，然后被她拒绝了。”
“那表白场面挺大的，摆了一地的蜡烛，我当时还以为是谁在祭奠先人，没想到是表白。”
“你知道表白柯莲的人是谁吗？”
余安感觉这个表白的人，可能是个关键点。
女鬼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她有些忐忑，“大人，我实力低微，记忆力不太行，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空！空！”
女鬼刚说完，她怀里的鬼婴就尖利的出声，“空！空！”
“对对对！是那个叫什么空的！”
名字带“空”？
余安记住这点，看着忐忑不安的女鬼，挥挥手，“行了，没事了，你去找校长吧。”
“好好收拾他，别让他太舒服了。”
听到余安的话，女鬼目露凶光，“放心吧，大人！只要有我在，他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他给我们娘俩陪葬！”
“嗯。”
得到允许，女鬼瞬间消失。
走廊再次安静下来。
柯莲、箜、还有那个肖思思……
余安隐约抓住了什么，她走进教室，和学生们说了一下，然后就把云恒燕喊出来，两人一起去了档案室。
阳光中学的档案室相当简陋，摆放整齐的大都是老师的档案，学生的档案都被放在最下层的柜子里，压箱底。
云恒燕艰难的把初三的学生档案都拽了出来，然后就按照班级顺序，开始一一翻找。
余安也和他一起找。
二班的步德、郝司、沈京、肖楚胜，三班的肖思思，四班的柯莲，还有那个什么“空”，以及云恒燕和余安他们自己的档案。
余安和云恒燕的档案都很正常，就是普通的老师和初中生，毫无特殊之处。
然后就是步德、郝司、沈京、肖楚胜这四人的。档案上贴了他们的照片，看到照片，云恒燕才把他们的名字和脸对上，不得不说，还是名如其人的。
这四人的档案里，就肖楚胜特殊一点，多了一个校级处分记录，别的就没了。
肖思思的档案与肖楚胜一样，也有那个校级处分，处分的原因是两人故意伤害同学，对该同学造成心理阴影。
当看到柯莲的档案，余安就确定了，跳楼的女生确实是柯莲。柯莲是单亲家庭，是个贫困生，她成绩优秀，还曾获得县级三好学生，是个挺优秀的女生。
但这样的女生，却选择了跳楼。
想到肖思思的那个处分，余安心中的猜测越发清晰了。
她拿起最后那几份档案，里面都是名字带“空”音的男生。
看到最后，她感觉最可疑的，就是三班的一个男生，叫赵箜。
赵箜是三班的班长，长相帅气，成绩也不错，与肖思思是小学同学，在初中也是同一个班。
余安把那份档案递给云恒燕，他正盯着窗外。
随着夜色渐深，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也都开始冒头。
打开档案，云恒燕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贴着的照片，然后皱眉，“他这个面相，不像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