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某个县城的一间豪华别墅内，十几个不同年龄段的男子愁眉苦脸的凑在一起，面前的桌子上是昨剩下的龙虾鲍鱼，还有刚刚买来的新鲜大馒头。
如果是平时，早就争着抢着的吃了起来，人人都夸耀功绩，每个人都要炫耀一番，然后带着对羔羊们的期待，对发大财的向往，开始对美食下手。
可是今却没有人有胃口。
一个两个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胖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镜，圆圆的眼。本来是个挺有喜感的人，如今眼儿里闪的全是寒光。
他突然一脚踹翻桌子，大吼道：“是谁？是哪个又手欠给我中了埋伏？你们真是好样儿的，花钱都是大能，吹牛都是好手，到了牵羔羊的时候，净给我出娄子。你们跟我，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玩我的？”
满桌子的盘子碗摔了一地，连不远处的电脑上都是一片狼藉，可十多个男人愣是一动不敢动，纷纷低着头听骂。
圆脸胖子站了起来，指一群人狂骂道：“你们就是人头猪脑，跟了我多少年了？为什么老栽在同一个坑里？
前年，有个二货非自己遇到了明星，为了要一张签名照片儿，给人家邮去二百块钱。都发完了才发现工作账户里面的两百万都没了。他竟然还舔着脸问我怎么回事？
他妈这个驴蛋被人骗了！”
圆脸胖子怒道：“一个骗子被人骗了，你们丢不丢人？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这就是耻辱啊！也就是胖爷我心软，简简单单剁了他两根手指头，要是在别的单位，砍一条腿都是轻的！”
人群中一个男子微微一抖。
圆脸胖子继续道：“这还算好，区区两百万，也就占我们那一年总营业额的8%，虽然损失巨大，可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买个教训了。是吧！胖爷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过年的时候，不是还给大家发红包么？
我本指望着大家，能吸取教训，可是去年，年终的时候，又tm给我出这种事。”
圆脸胖子指指点点的道：“一个二货自以为有点文化，发短信用计算机术语，编造系统漏洞，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发明了一个好理由。哪知道第一波就撞枪口上，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IT工作者，发过来一个连接，是银行账户转账出了问题，让他也看一看。
这子连想也没想就直接点开了。”
圆脸胖子厉声喝道：“tm那里面有木马病毒！一下子就将我们的位置暴露了。短短两个时，就两个时不到，一堆警察就破门而入，当场就把所有人都给逮住了。
要不是胖爷运气好，当时正在对面跟寡妇聊，直接就栽了啊！弟兄们，知道啥叫栽了不？
不但钱没了，你的人也没了，以后就得剃光头，穿着灰突突的马甲，在四面见墙的隔间里面感悟人生了！”
一个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胖子抓起个馒头就打了过去。
雪白的馒头砸在脸上，高高的弹起来，那子平衡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摔了个大屁墩儿。
“笑！笑你妹！老子在经验教训，不是在tm讲笑话！”
圆脸胖子拍了拍胸口，道：“各位弟兄，胖爷在这行也漂了十几年了，从老老年耍手段做局，到现在发短信骗傻子。什么样的危局没有经历过？这里面经验多着呢！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咱们国家的经济在腾飞。咱们行业的经济也跟着腾飞起来了。我师傅那一辈儿，做个局需要三五个人，精心策划，谨慎实施三四个月才能收割一波，最多最多也就几万块钱。
到后来赶上城市发展潮流，糊弄些头脑发热，满脑子都是政绩的领导干部，或许能够多弄点，但也相当不容易。
再后来，银行贷款时代大爆发。咱们行业也进入了飞速发展时期。可即便那个时候，也得亲自下手，仔细做局。
哪像现在，发两个短信两句话，就可以直接搞定了！”
圆脸胖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这帮人怒声道：“你们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老祖宗的手艺都让你们给糟蹋了！”
众韧头不语。
圆脸胖子又道：“好吧？我知道你们不爱听，那我也就不了。只今，又有个二货给我犯同样的毛病，银行转账银行卡要初始密码？这么荒谬的理由也有人信？智商有多低呀？是不是没有突破十位数啊？”
圆脸胖子眼神凌厉，突然指向一个男人，喝道：“郭，你啊？是不是昨拉肚子，把脑浆子一起拉出去了？你tm有没有点脑子啊？这么简单的骗局也上当！也给我上当！……”
圆脸胖子抓了一把馒头，越越激动，一句“也给我上当”就扔一个，一连扔过去五六个。
砸得那男子左右摇晃，却一点儿也不敢挡。
“八千万啊，这特么是八千八啊！如今行情不好，新闻里面普及防骗术，银行盯着，警察看着，咱们弟兄们弄点儿钱容易吗？你tm一下就给弄没了？啊！”
男子颤声道：“胖爷，这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都没做呀。李兄弟不也检查过了么，电脑里面没有木马！钱丢了大家都不开心，可你也不能往我头上扣啊！”
“还特么给我狡辩，不是你还有谁？所有的信息都对过账了，就你那里出过纰漏。时间点上也符合，还敢给我不是，我看你是想翻啊？”
圆脸胖子瞪眼指着他，道：“这八千万你出，给你两年时间给我凑齐了，要不然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男子满脸委屈的要话，圆脸胖子一瞪眼，他瞬间就萎了。
圆脸胖子点点头，“上半年你不是买了套别墅，弄辆好车么。先拿出来做这个月弟兄们的伙食费吧。其实你也别灰心，无非也就是几千万吧，好整！每起得早、贪点儿晚，运气好的三五个月也就出来了。你是有能力的，我看好你哟！”
看着圆脸胖子冷冰冰的笑脸，男子突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