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惊悚的事实就是——藤野融平的体重，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不过是doctor最直观的发现之一罢了。
常规情况下，体重维持一个月就能够保持稳定，但是却需要长期的毅力——每天必须生活规律，要定时、定量进餐，而且要保证睡眠，另外每日三餐的主食都不能超过100克，每天坚持运动，生活有规律体重就会维持稳定。
但是……
据doctor本人所知，藤野融平在警校的进食情况可是……一言难尽的。
而且就他曾经的那些试验品来说，即使是定时、定量进餐也会因为药物缘故无法维持体重的稳定。
更何况……
doctor皱了皱眉。
乌丸莲耶那个老东西对藤野融平似乎格外苛刻，而且这一次对付一个孩子……所用的手段也令人不齿。
“出了什么问题么。”
“doctor……”
后者平静地听着他略微带着威胁的声音，同时不动声色地将一张检查单给收了起来。他低垂着脑袋转身，那样子略显狼狈。
“E001的身体状况相较于过去的那些失败品而言，是十分差劲的。”
他的话似乎是在暗戳戳地表达自己对乌丸莲耶如此重视藤野融平的不满，以及明晃晃的不屑一顾和失望。
“啊……倒是我对他期望值过高了。不过你也可以主动减少药量，不用对一个孩子那么苛刻。”
似乎是在为藤野融平打掩护一般，他的话里充满了对他的维护以及包容。
但doctor却隐约感知到了他字里行间的嘲笑与讥讽。
而且那个嘲笑的对象，却根本不是他。
“毕竟你才是他的‘主治医师’，呵呵。”
随即，他的话、他那沙哑的笑声就印证了doctor的想法：他对藤野融平极度不满。
这是在敲打他？
doctor：“我会控制好药量的，先生。”
乌丸莲耶：“呵呵，那我就看下次那孩子的表现了……”
doctor抬头，不卑不亢地露出一个浅笑，墨色碎发下的那双翠色的凤眼却有些涣散。
保拉纳的表现？这老东西是想让我和琴酒、朗姆他们团结？
你还真敢想啊，先生。
这不就相当于让一个苏联图瓦人和樱花极右派以及苏联本地人同时交好吗？而且还是在双方都知晓的情况下。
doctor对于自己把琴酒这个犯罪分子当作一个种族歧视者的恶劣行为毫无悔意。
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着的，但是他面上却是规规矩矩地应道：“是，先生。”
乌丸莲耶没有发声，doctor也没有起身。
监控后的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眉眼间没有一丝忤逆。
“唉……”这一声叹息并没有传进doctor的耳朵里，所以声音的主人也不曾压低声音。
“弃之可惜……弃之可惜啊。”乌丸莲耶半眯着眼，语气中是毫不掩饰地可惜。
身为“乌鸦”本身，其实他很少直白地流露出这种情绪，而doctor是第三个。
监控暗了下去，doctor依旧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乌丸莲耶的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来。他揉了揉后颈，随即推了推下滑的眼睛。
“嗤……”
也不知他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