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狭路相逢
芳华美发厅的大门半开半掩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生正围坐在一块嗑瓜子，看电视。见到芳姐带着两位男人进来，纷纷站起来问好：“芳姐好，龙哥好，这位小帅哥又是谁呀？”
“几位美女，这是我的好兄弟阿强，阿强，这位是小美，这是丽丽，佳蓉，还有这位小妹是新来的吧，怎么没见过啊？”
“龙哥，我叫小萍。”
“哦，小萍，长得蛮讨人喜欢的吗？”龙哥的眼睛有些贪婪地在小萍身上上下扫描着。
“阿龙，这是我表妹，你可甭打她主意。来吧，我帮你剪下头发，洗个头吧。”
“阿芳，你技术好，你就给阿强剪吧，就让小萍来给我理吧。”
“小萍是新来的学徒，技术不到家，伺候不好你呢，小美你来帮龙哥理发吧。”
“阿强，来吧。”芳姐拿起剪刀，围布，做出邀请姿势。
彭华强面对这群妖娆香艳的女子感觉心里有些紧张，味道有些不对。彭华强也是一个经常在外头跑的人，也耳闻过美发店，洗头房的一些传闻和故事。很多都是以理发洗头为掩护，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不过街头这种美发厅，洗头房日渐多了起来，彭华强却是第一次踏足，长这么大彭华强理发不是在那走村窜户的剃头匠哪里理的，就跑到县城那打着国营理发店牌子的老师傅那里去剪头，理次发，也就一块两块。理次发花的时间比彭华强阉头猪仔要多很多，所以彭华强觉得这理发店收费还是蛮低廉的。不论剃头匠，还是国营理发店的老师傅，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剃头剪头发态度一丝不苟的，因此让人感觉挺舒服的。
“算了，芳姐，我还是不理了吧。”彭华强第一次让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来给自己剪头发还是很不习惯。
“来吧，你怕我手艺不好？不要担心，我不要你钱的。”芳姐说着把彭华强推到椅子上坐好。
芳姐的手指很灵活，很柔软，在彭华强的头皮上，脖子上捏来揉去的，彭华强感觉异样异样的，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
“华仔，你这么紧张干吗？我理发时顺便帮你按摩了下头皮和脖子，感觉还舒服吧。理好发就到里屋去洗下头吧。”
“佳蓉，你去给强哥洗头吧。我来帮龙哥洗。”
“阿芳，你怎么这么小气，阿强以后是我最得力的一个兄弟，第一次来你这里，你也不多叫一个小妹去？”
“好，好，丽丽你也去吧。”
彭华强听的一头雾水，干吗洗个头要去里屋，还用两个女生一块去。彭华强隐约感觉有些不妙，说：“龙哥，我就不洗了，你进去洗，我在外面等你就行了。”
“来吧，强哥，不就是洗下头吧，你还怕我们姐妹吃了你不成。”那丽丽和佳蓉一左一右拉着彭华强进了洗头隔间。隔间里摆着一张洗头床，墙上镶嵌着玻璃，梳洗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洗发水，看来时代在迅猛向前发展，这理发剪头也开始更新换代，讲究优美的环境，注重舒适的体验了。
“强哥，你站着干嘛，躺上去吧，你站着我们怎么给你洗啊。”
彭华强犹豫着躺到洗头床上，两位女生又拿他们小手在彭华强的头上一顿揉搓，弄的彭华强怪难受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热水，浸湿了头发，抹上洗发水，一顿揉搓，搓出了很多泡沫。
一开始两位女生都还很规矩，可没一会就有点放肆起来。
“强哥，上边下边一块洗洗吧？”
“麻烦二位抓紧点，洗干净就行了。”
“我们一定会抓得很紧的，强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洗的很干净，让你感觉很舒服的。”
“这么个大帅哥，脸蛋儿长得跟大明星似的，不要钱，我也很乐意啊。”
说着一双手已游到彭华强腰上，就要去解彭华强的裤子。
彭华强噌地一下跳了起来，一根手指自卫似的戳在了要解自己裤子的丽丽身上，丽丽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喘着气，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一脸暴怒的彭华强。面露惊恐道：“强哥，我们姐妹只是奉命给你服务的，你可不要伤害我。
“你，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彭华强举着一根手指，又要戳向那佳蓉。
“强，强哥，你不喜欢我们给你洗，洗下边就算了，你，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享受过那些服务吧。我们知道强哥你是正人君子，你不喜欢就算了。你的头还没洗干净，就让我帮你把头发上的泡沫洗掉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看你们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偏要来干这些？”彭华强说着拿起毛巾，自己蘸上水把头上的泡沫一顿搓洗。拧干毛巾，擦着头，隔壁传来一种十分熟悉，十分暧昧的声音，这种声音彭华强在录像片里听到过很多。彭华强实在有些无语，丢下毛巾走了出去，龙哥想以这种方式收买和腐蚀我，真是打错了算盘。彭华强在这藏污纳垢之地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提着包，走夜路也要回家去。
“大哥，这么晚了，我们都打烊了，你要理发，明天再来吧。”
“什么明天再来，不要装了，我们特意是来洗头****的。赶紧让你们的老板娘芳姐来接待我。”几个男人带着酒气扒开门不由分说走了进来。
“谁呀，我们今天都打烊了，不做生意了。”那芳姐整理着头发和衣服从里屋走出来。
“芳姐，你是敞开门做生意的，我们大哥听说你的技术不错，特意大老远跑过来享受你的芳式服务的，说吧，理发，洗头，按摩，****全方位的的服务多少钱吧？”
“这位兄弟你说话放干净点，也太难听了吧，我们这是正儿八经的理发店，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污浊不堪。今天老娘没空，各位请吧。”
“呦呵，一个臭婊子还挺傲气的，今天我们哥几个还真不走了，你们几个臭娘们不把我们一个个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们还真不走了，我看你今后还能做成生意不？”
“你骂谁呢？满嘴喷粪，你是母猪生的，母狗养的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这里是谁的地盘，也敢来这里撒野。”
“哟，谁的地盘，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你不就是跟龚小龙那小杂种的小情人吧，我看他有多大能耐罩着你。”
彭华强站在阴影里，本来这种江湖的恩怨他不愿掺合，但这群人明显态度十分的嚣张蛮狠，摆明是来闹事砸场子的。
“一二三四五，可我们来了六个兄弟，还不够分啊。大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每个我先来尝鲜，玩够了你们再拿去玩。我就不信对付不了几个小娘们。”
那龙哥怎么成缩头乌龟了，关键时刻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真是高看了他，彭华强其实早已认出来的人是谁了，就是跟自己结仇的那个大炮，见这人的确十分无耻而且嚣张，真恨不得一拳头把他的脑袋给砸碎了，替民除害。
“大哥，这群婆娘还养着小白脸呢？”
彭华强腾的一下火山爆发了：“一群狗杂碎，你骂谁呢？”
“哟，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来是你这小杂种啊，弟兄们，上次就是这个王八蛋砸了我的头，小子，给你个机会，你是自行了断，还是劳我们动手。”
“自行了断又如何，劳你们动手又如何？”彭华强却一点也不把这几个混混放在眼里。
大炮心里一惊，这小子有些胆识啊，要是换了一般人，知道我斧头帮的老大亲自上门找麻烦了，早就吓的腿肚子发抖，屁滚尿流了。“自行了断，你把自己头砸破，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再从我们几个胯下爬过去，你再赔偿我五百块医药费，营养费，咱们的新帐旧帐就一笔购销，怎么样？劳我们动手你是知道的，你废了，残了，或是你的家人，女朋友有个什么不测我们可就不敢保证了。”
“大炮，你不要欺人太甚。阿强现在是我兄弟，你欺负他就是跟我阿龙过不去。”龙哥一声厉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大炮面前。
“阿龙，原来你也躲在这里啊。想给你手下的弟兄出头啊，好，我给你个机会，第一，你的青龙帮整体并入我们斧头帮，我还让你做斧头帮在平溪的老大，咱们今后就是自己兄弟，斧头帮在平溪所有的收入你交一半给我，你自己还可以留一半，第二，你那小娇妻本来是我碗里的肉，你却抢走了，我也不要你全部吐出来，我只要和你那小娇妻睡一个晚上，今后她就是完全属于你的。这两个条件不难达到吧，可以减少多少流血冲突啊。”
“哼，大炮，你做你的美梦去吧，我现在也给你开两个条件，第一，你回家去当着你们全村人的面把你家的老母猪干上两个小时，第二，我屙坨屎出来，你把它舔干净，咱们今后就两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以县界为界，你都梁，我平溪，咱们互不侵犯。怎样，我这两条件也很优厚吧。”
“龚小龙，看来今天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敬酒不吃，你偏要啃臭屁股。兄弟们，今天就让这条小龙变成小毛毛虫吧。”
“慢着，都不许动。谁动，都跟我去见阎王。”彭华强艺高人胆大，他刚才在洗头的时候情急之下手指一戳就把那丽丽戳得瘫软下去了。彭华强想在这危机关头再冒一下险，检验一下疯子师傅传授给自己的这般若真阳功点穴的威力。
彭华强两根坚硬的手指戳到了大炮的腰椎处，擒贼先擒王，大炮脸色一阵奸笑，很快便是一阵惊恐，只感觉到腰背上一冷，一热，一麻，双脚一趔趄就有些不听使唤了。“兄弟们，今天吃错东西了，我肚子不舒服，腿也有些抖擞，咱们暂且放他们一马，快，快扶我一把。走，咱们过几天多约点兄弟再来收拾他们。”
彭华强的手段让龙哥，芳姐和美发店的几个小女生都瞧的呆了。
龙哥跑过来搂着彭华强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赞道：“阿强，你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那大炮给吓瘫了。”
“龙哥，你，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哪里会什么功夫呢，我也不知道大炮为何突然会这样，可能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疾病吧，突然发病了，咱们因此免了这一架。”
“不要担心，大炮下次再敢来我们平溪找事，我绝对把他丢进厕所吃饱屎去。阿强，怎么样，刚才两位妹子把你服务得还好吧？”
彭华强的脸一红，转移话题道：“龙哥，我看我还是回家去吧，我家里还有一些急事。”
“嘻嘻，强哥是个正人君子，对我们特殊的服务不感兴趣。”
“怎么？你不喜欢这两位妹子？嫌人家技术不行，那就让芳姐来，芳姐的技术可是一流的。”龙哥嬉笑道。
“阿龙，我又不是块抹布，你用完就可以随便丢的，你要让我跟华仔去，以后可别后悔啊。华仔，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去啊，你还愁芳姐这里没地方住，实在住不小，我给你去旅社开个房间啊。难得今天你在这里跟我们壮胆儿，震退了大炮那群王八蛋，刚才可吓死我们了，要是万一打起来，伤了人不说，砸烂这店里的桌椅摆设，哪一样不是钱啊。”
“好了，好了，龙哥也不为难你了，阿强你是担心她们几个小妖精把你给吃了吧，走吧，走吧，跟我去家里住，想看录像的话，我拿几个最新最爽的片子给你看。”龙哥拉着彭华强离开了芳华美发厅，往帝豪录像厅方向走去。
彭华强没有拒绝和排斥跟龙哥，芳姐这些游离在社会边缘的人做朋友，因为彭华强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计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深入社会的底层和方方面面又怎么能全面把握时代发展的脉搏呢？任何一个混混，烂仔，只要改造好了，都是可以成为一个对社会对他人有用的栋梁之才的。人一有瑕疵就一棒子打死，这绝对不是治病救人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