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蓝很生气,“我家主子哪有五正君说的这般?而且,你能对着我家主子这般说教吗?”
慕容夭止住灵蓝的话,他阴着神色,眉心的朱砂痣仿佛能洇血,仍然是勾着唇,只是没了方才的款款笑意。
“五正君这话就说错了,我烈火国之人大胆真挚,便是男子也能自主挑选自己心仪的对象,不似你们,尤其是以五正君为代表的传统男子,这般的恪守规矩,小心翼翼...”说着,眼眸挑衅的对上他,“寡淡无味。”
楚云凰不悦,将环着徐清远的怀抱一紧,“你所言,太过片面,本宫不与你争论,不过阿远是何样子,本宫都喜欢。”她声音渐渐沉了,“公子还是管好自己吧。”
这有力的警告,让他感到她正在生气的边缘徘徊,只不过正在压制。
慕容夭的目的当然不是让她生气,正要婉言开口的时候,被楚云凰身边的男人打断。
萧郁双手环胸,“你才寡淡。不会云就别云。”
卫言冷哼,“你管得着?”
连萧润都开口,“公子出言真是清奇。”
慕容夭:“五殿下的后院俱是伶牙俐齿。”他好想拔了他们的牙。
霍成凌娇蛮道:“你烈火国的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我母亲打的连连败退?”
可让本是想轻笑的慕容夭生生的僵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的霍成凌,“你母亲是?”
他得意的翘着尾巴,“飞凤将军!”
这下让空气都静了一静,他们反应过来,俱是偷笑。
慕容夭只一瞬便忍了下来,他微微扯着唇道:“久仰飞凤将军大名。不过,我烈火国虽败,却是堂堂正正,没什么好丢人的。”
见没有刺激到他多少,霍成凌还想说什么,被楚云凰拦下。
说别的是无事的,但拿堂堂正正的战争来说人,再刺激下去,便是没品。
她开口,“公子,你若是只有这些闲话,便请回吧。毕竟,这里是大楚,肆无忌惮总是不好。”
闻言,他也没有什么情绪,见自己今日出现确实有了一些效果,心里便愉悦。
“殿下,我是该回去了,不过,你该明白的,我对殿下你说的可不是闲话。”
这状似无意的语调,还引得徐清远淡淡的挣开她的怀抱,连卫言都轻掐了一把她的腰。
楚云凰给了他们一记安抚的眼神,便赶紧目送慕容夭离开。
他由着几人侍奉登上马车,在进去时,忽地转头对上她的眼,全然不见方才的轻声婉言,只有圣子的昳丽冷凝。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便喜欢我叫你凰姐姐。”
“你走不走?还在瞎说什么?”
霍成凌忍不住了,被苹果生生拉住。
可楚云凰却被钻进耳朵里的“凰姐姐”意外得通身一震,恍若什么时候听到过,异常的熟悉。
见她好似带着疑惑,他便微微一笑,“你还喜欢叫我夭夭呢。”
说完,他就进了马车里,扬长而去。
直到一声清冷的声音,才打破她的思绪。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闻言,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越发的冷。
这边回了驿站的慕容夭慵懒的倚在了自己美人榻上,由着小侍们侍奉。
灵蓝小心的瞥着他的神色,问道:“主子,您还好吗?”
他浓丽的目光扫上他,“有什么不好?本宫看,她的那些侍君,谁都入不了本宫的眼。”
灵蓝深以为然,他家圣子是何人?这世间的再出众的男子也比不上主子!
“只是,那徐氏正君有几分意思。”倒是小瞧他了。
“主子,这次五公主也看了,您还看三公主六公主吗?”
“本是要依照原定计划看看的,不过,五公主让本宫很有兴趣。”他顿了顿,“再玩一会儿。”
灵蓝却扁了嘴,“瞧这大楚的男子,一个个竟是些还没怎么着就紧张兮兮的模样,不说别人,就是那五正君,便是能挡着别人的一堵墙。”
慕容夭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挽唇道:“他有张良计,本宫有过墙梯。”且看着吧。
......
在这期间里,楚云凰的后院简直是闹翻了天,她是是哄好这边,哄那边的,差不多将各位的毛都捋顺了,才松了一口气。
可最让她头疼的是阿远!
他是极为骄矜的一个人,她觉得他上次折返回来的行为,已是大度,可不知那妖精最后说的话,竟然刺激了阿远多少?
还没解释,他就是淡淡地笑颜,让她都插不进去话。
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此过了几日,她便时时想与他亲近。
这不,学堂落成,要在牌匾上题字。必是要书法好的,还要身份相宜的。可这人选让人犯了难,找谁呢?
官员们相互推荐,又相互推脱客气,竟有人打上了楚云凰的主意。
“听闻殿下的书法极好,您又是总监工,当然最为合适。”
但她在这关键时候推脱了,状似一副不想沾手的模样,却在看见旁边立着的徐清远的时候,眼睛一亮。
“本宫的内夫极爱书法,写的又好,让他来,最为合适了。”
徐清远抬眸看上她的眼,微微诧异。
不过说完时,裴左丞就跳出来反对,“五正君是一男子,怎能题匾?”
见是裴素娟,反对的人生生的统一战线,“五正君是清流出身,哪里担不起?”
楚云凰也回道:“本宫可以与内夫一块写。”
立马有人附和,“五殿下都这么说了,你跳出来干什么?路修完了吗你?”
在人群激愤之下,裴左丞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修路。
而楚云凰则是与徐清远商量了写哪个名字,才开始落笔。
是先要写到纸上,再由工匠拓到牌匾上,方法出不了错,所以二人很是从容。
徐清远正要落笔写时,却被她从后面环住,然后握上了他执笔的手。
“为何这般?”
她回道:“本宫思来想去,这样‘一起’写,才不落人口实。”
见她的眼里闪烁着碎光,他了然。不过是刻意的...
便随她而去。
两人离得极近,他从容地下笔,她虚握着的手,倒是妻夫恩爱和睦的样子。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好心情的勾唇。
可他却在不经意的看她时,对着她一笑。
这种情况譬如火星撞地球的概率。
楚云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阿远他..他...勾她!他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