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艾诺丁。”
“艾诺丁？就是谭慧给你的那个吗？”
“嗯。”
石严飞拿出了艾诺丁，放在了摄像机前面，何露伸长了脖子向外瞧。
石严飞看到这一幕不小心笑了出来。
屏幕里的何露嘟起嘴巴有些生气。
“你笑什么？”
“抱歉抱歉，只是感觉这样和你互动还挺有意思的。”
“你就是嘲笑我出不来。”
“不敢不敢。”
何露仔细看了看摄像头前的粉红色粉末。
“怎么看都感觉像毒品呢。”
“谭慧说没有成瘾性，是给贵族们专供提供快乐用的。”
“这样。”
说着，石严飞用手伸进袋子里面，粘了一些在指尖然后放在了嘴巴里。
几乎是在舔舐到的一瞬间，石严飞感觉自己的血管在迅速扩张以至于碰到了自己的皮肤下的血肉。
“哇...”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鼻孔不断放大以吸入更多空气去平衡肺部的气压。
“哇！”
起初的两口气体都是冰凉，吸入肺部才被肺泡交换的气体所温暖，但是从第三次深呼吸开始，吸入的气体已经变成滚烫的暖流。
鼻部的血管也开始迅速扩张，大量气体交换，呼吸道湿润和温暖的作用达到了极致。
“哇！”
疯狂地血液循环带来了大量的气体交换，呼吸作用得到巨大地增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肌肉充满了力量。
“石严飞，你的身体已经达到最佳平衡状态，自恢复、运动、机能、重量平衡都达到了极致。”
石严飞终于稍稍清醒了一些。
“哇...这感觉也太棒了！不愧是贵族们的享受啊，我现在一点都不感觉寒冷了，甚至有点想脱衣服。”
冷静下来的石严飞突然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这群疯子敢在夜间行军。
“他们也吃了艾诺丁，所以可以不惧寒冷在夜晚行军。”
...
地平线的远方，一发白色的照明弹再次打向了空中，整个天空变成了白昼。
“好看吗？”
石严飞将摄像头对准了天空。
“远处是山，是南极冰原大陆上的山峰。”
“南极，我还没有来过南极呢。”
说着，石严飞拿着手机转了一个圈。
“那我带你看看。”
在敌人照明弹的照射下，镜头缓缓移动着，何露看清楚了整个夜晚的冰原。
“真美，真是死亡一样的寂静。”
听到这句话，石严飞有些诧异。
“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吗？”
“我不知道，何露这一方面的记忆没有被导入进来，或者说我在操作的那一刻这一段记忆就是丢失的，我也不清楚。”
...
一分钟过去，天上的照明弹变成了一个燃烧的黄点，然后在狂风的作用下熄灭。
又过了四分钟。
东北边的天空再次亮起，这一次，天空的白色范围已经到达了石严飞的头顶。
“他们已经很近了。”
距离他们从深坑中飞出，石严飞已经向外走出了将近一公里。
“这么远，应该差不多够了，可不能让何露他们发现。”
“是啊。免得我又得红白条去提醒你，每次自己都不注意，在工人号上面的时候也是这样。”
石严飞笑着回答了何露。
“抱歉抱歉，你辛苦了。”
看着石严飞的笑容，何露傲娇地把头摆到一边，手抱在了胸口前面。
“如果你被发现也不算得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被发现后，那么世界线肯定会立马发生变动，因为他们发现了异常的存在，而变动后的世界线也就与我们要拯救的这条线无关了，因此任务就此失败。”
石严飞似懂未懂地听着。
“嗯...”
黑暗沉寂了一阵，天空再次被照亮。
这一次，被照亮的天空下已经可以看见地面上白色灯光黑色的人群。
“这黑压压的一片...是多少人呢...”
他自言自语。
“任务的尽头是什么？”
“我不知道。”
...
又是一段沉默。
天空中又飞起了一颗黄色流星，到了半空，它炸开，成为了一团白色的火焰。
它就像死亡的幽灵，在空中，它嘲笑着自然中所有的生命。
他们是如此的丑陋，即便是现在这样的环境他们依然欲壑难填、依然贪得无厌、依然奴役同类、依然自相残杀...
“我会在这里度过一生吗？”
“我不知道。”
石严飞听到何露的回答，笑了。
“现在怎么不说无可奉告了？”
何露严肃地回答。
“无可奉告是你教我说的，现在我都已经可以出来表明身份，那我想怎么说都可以了。”
射击的间隔，缩短了。
天空中出现了两颗飞星。
就像是恶魔的两只眼睛，地上的雪被照得反光，两个太阳的世界把整片大地照得就像白昼。
地上的每一片雪花清晰可见，逐渐地，第三颗太阳出现了。
“三颗飞星。”
三个太阳同时出现在了天空。
这种强烈的对比色出现在了石严飞的视网膜上，电信号通过视神经飞速向他的大脑奔去，炸得石严飞的脑袋生疼。
他回头看去，祈祷着。
“这光亮应该已经引起能量塔内的警觉了吧，后方千万别出乱子。”
石严飞将枪拿出，将枪通过枪带挂在右肩膀上，尽量让自己的手远离扳机，也不让枪口对准前方的黑色人群。
“Amadeus，接收命令，如果我的生命体征停止，你就关闭能量塔。”
“命令已接收。”
...
“还有，如果我的生命体征停止，你就让他们发起进攻。”
“无差别吗？”
“你能做到有差别吗？”
说到这里，石严飞的眼睛亮了一下。
...
“做不到...命令已接收。”
他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没关系，你只是个传达的工具，命令的内容和你没有关系。”
何露没有再回话，她在手机里面安静地沉默着。
“希望一切都能够朝着最好的结局去发展吧。”
石严飞祈祷着，但是下一秒，他的希望破灭了。
他看着眼前飞起来的第四颗白色镁弹，天空被彻底照亮。
现在他明白了敌人为什么这么密集打出照明弹。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来自目标处的敌人，这些照明弹是为了确认目标并进行攻击。
“嗖嗖。”
两发子弹射了过来，风被子弹击穿的声音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紧接着是一大串的子弹飞射过来，形成了弹幕。
石严飞赶紧趴下，躲避射击。
在敌人的视角下，偌大的白色晴空下，远方一个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