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1200年
碎云星
“曲夏,你给我吃了什么?”
床上,男人无力地靠在黑色的床头,眼神微冷地落在床边的女孩身上。
女孩被他眼神里的冷漠和怒意吓得瑟缩了一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坚定了一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解开他的衣服。
“维斯哥哥,爷爷说了,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维斯哥哥是我的了。”
程维斯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才睁开眼睛看向正抖着手艰难地解衣服的曲夏。
“你解不开,这件衣服是战斗服,A级精神力战斗服,你一个c级精神力,就算是折腾到明天早上也不可能解开的。”
程维斯的声音带着微凉,眼神看向曲夏的时候仿佛是在嘲笑曲夏的不自量力。
曲夏的手顿了顿,有些落寞和不知所措,只是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了前几天偷听到的养母和养父说的话,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曲夏调动所有的精神力,试图将程维斯的衣服解开。
“曲夏,清醒一点,别做无用功,我说过的,即使是订婚也只是为了应付爷爷,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
程维斯动了动无力地手,想将曲夏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拨开。
身上的精神力像是被禁锢住了,怎么也调动不起来,他想到了刚刚宴会结束爷爷让人送过来的那杯茶。
是<弥散>,可以压制精神力的迷药。
程维斯知道,爷爷是知道他自己命不久矣,怕他死后,这桩被勉强的订婚依旧会走向尽头。
所以才想通过这种手段,让自己不能轻易丢下曲夏。
而此刻,坐在庄园里的程老爷子正被管家罗元扶进治疗舱。
这个治疗舱是碎云星目前最先进的,结合了最顶尖的技术,无论是对精神力和身体都有着强大的治愈效果。
程老爷子摸了摸温凉的舱门,即使是最先进的技术也阻挡不了死亡。
“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罗元知道老爷子说的是他执意让小少爷和曲夏订婚的事,安抚地温声回道,“曲小姐是个很好的孩子,和小少爷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本来就感情深厚。”
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当年那场和虫族的战斗中,夏夏的父亲因为为我们整个城市的转移,选择带领不足百人的军队断后,最后我们转移成功,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至今仍记得他们义无反顾的身影,你还记得,我们找到夏夏的时候的情形吗?”
听着程老爷子像是陷入了回忆的声音,罗元的记忆也跟着回到了十二年前。
碎云星遭遇了虫族大规模入侵,混乱的街道,狰狞的虫族,慌乱的人群。
虫族坚硬的的身躯和密集的子弹接触的时候发出电火花一样的光,夹杂在其中的激光炮轰炸了一批又冲上来一批,三辆巡航舰在炮火的掩盖下停下,护卫军掩护着人群撤离。
那场战争是惨烈的,十万虫族,罗塔城不过一日便直接沦陷,根本等不到联盟军队的到来,作为护卫军的首领,程风只能带着人群撤退。
可是虫族虎视眈眈,巡航舰想要安全撤离必须有人垫后,阻止虫族的攻击,曲疆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的。
巡航舰离开的时候,身后是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那是A级精神力自爆的声音。
程老爷子的眼里似乎因为回忆起了这一幕而泛起了水汽,年纪上来了之后,这个戎马一身的联盟护卫军首领也变得感性了。
因为情绪的影响,声音也变得更加缓慢。
“当年,联盟军也是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重新夺回罗塔城,赶走了虫族,等我找到曲夏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她瘦的像是一个小猴子,穿着也不知道是穿了多久的旧衣服,躲在垃圾桶的后面捡人家扔了的营养剂的瓶子。”
他又抬头看向罗元,有些感慨,“说起来曲夏的爷爷和罗元你还是同一批呢!”
罗元显然也回想起来那个年轻时候也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当年联盟军和虫族的战斗比现在可激烈多了,我很幸运,虽然在战争中精神力受损,但活了下来。”
程老爷子看着窗外,似乎能透过玻璃外的星空看到几十年前的战场。
“他是为了救我而死,他的儿子也是为了我们活着而牺牲,夏夏是他们留下的唯一血脉,我必须要给她留一个保障,当年,我就该让夏夏在我们家,而不是让蓝家收养她。”
蓝家和程家是世交,都是罗塔城的顶尖家族,当年的混乱中,蓝家的大夫人谈雨蓉被虫族所伤,女儿蓝朝霞也失踪了,谈雨蓉本就受损的精神力因此受到刺激,精神力混乱,直到他们在救助点看到曲夏才从魔怔中清醒,一直抱着曲夏喊霞霞。
最后在蓝家的请求下,将曲夏收养在蓝家名下。
“如今,蓝家的女儿找到了,夏夏的处境也变得尴尬,蓝家虽说养了她这么多年,可是,这么多年,我也能看出,蓝家对她的疼爱只是情感的寄托,而夏夏也未尝不知道这点,她的性格太过软弱,又处处小心,以后的日子恐怕更加不安,维斯是个负责任的,过了今晚,夏夏就是程家的儿媳,她也有了合理的依靠,我死了见到曲家人,也能有个交代。”
老爷子说完,才像是心里舒服了一些,他这辈子,也算是上对得起联盟,下对得起人民,唯独曲夏是他一直没放下的遗憾。
而另一边的曲夏,还在和程维斯身上的衣服斗争,可惜c级精神力就算是力竭,也解不开A级的战斗服。
她乱动的双手和手心处的精神力波荡让程维斯感觉到身体渐渐变得燥热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感觉到身体渐渐变得不可控,和那难以启齿的变化,程维斯突然愤怒起来。
难道那茶里加了催情剂的成分?
这是程星硕的第一个反应,这想法只是刚刚略过,他的眼神就已经在这一刹那变得更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