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这话一说出口，整个场馆里就陷入了一片难言的寂静，众人全都张大了嘴巴，久久都回不了神。
他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继续说道。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之所以来参加这个节目，除了一点个人原因外，主要是因为家里的小辈遇到一点困难，就找我来帮忙凑个数，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朋友们喜欢，还一直给我投票，让我拿了好几次第一名。”
说到这事，姜沅难得有些羞赧，眨巴着眼睛露出个软绵绵的笑容来。
“其实我知道自己唱歌跳舞不太行啦！而且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个东西吧，它属于天赋差异，就像我再怎么努力练习，结果也肯定是比不上狐、傅源清的呀！”
“所以吧，虽然很感谢大家给我投票，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的实力水平确实是匹配不上我的名次的，就这样还老拿第一，对其他练习生就显得很不公平诶。”
“要是将来真成团出道，我如果站在c位表演...怎么想都很恐怖啊！”
他似乎想到未来有可能发生的种种状况，忍不住皱起白净的小圆脸。
“为了避免到时候辣到大家的眼睛，要不...下回还是别给我投票了吧？”
姜沅话音刚落，原本沉寂良久的场馆里立刻跟着响起一片哗然，台上台下的练习生们看向他的眼神比刚刚看庭煜还要复杂，有些按耐不住的甚至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地说起小话。
“姜沅这是什么意思？仗着自己好看粉丝多就嘲讽我们这些被淘汰的吗？”
“就是！太讨厌了！要是真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就自己退赛啊！什么「别给我投票了吧」，这是卖惨呢吧！”
“搞得像是我们欺负了他一样...我的天啊，他身边围绕了这么多牛逼哄哄的练习生，谁敢往上凑啊！”
“我真的...气死了气死了！我拼了命才没被淘汰，他这么轻轻松松拿了第一居然还有脸说不公平！”
“小沅不是这个意思吧？再说了，虽然小沅唱跳不太好，但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啊，给节目组拉了很多关注度的！”
“长得好看就去当网红啊，不会唱跳来当什么爱豆！本来现在内娱就是僧多粥少，他来跟我们抢什么饭吃！”
“不是，姜沅来就来了吧，都得第一了干嘛还说这些话扎心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想继续比还是不想比了呀？”
“鬼特么知道！我有时候真觉得他那个脑回路不像个正常人！神神叨叨的！”
四周如潮水般的嗡嗡声里，姜沅十分敏感的捕捉到了练习生们的不满和怨念，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人类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
因为姜沅的神来之笔，“国练”这次的名次公布直播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匆匆结束了。
不过后续霸榜热搜了好几天的事...
糟心的毛大导只觉得人艰不拆，家里有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小祖宗什么的，实在太让人头痛了！
且不说网上关于姜沅的讨论轰轰烈烈，经过发酵后事态开始往许多乱七八糟的方向疾驰而去，导致不少投资商们都纷纷打来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身在话题中心的姜沅好好待在节目组里。
开玩笑！这么一个能吸引无数眼球创造大笔财富的宝贝疙瘩，当然得供着继续为“国练”发光发热！
毛爱竹刚唯唯诺诺的挂了其中一个投资商的电话，工作人员就跑来告诉他一个噩耗：练习生们突然吵起来了！
等他急匆匆来到争执的中心——宿舍一楼的餐厅时，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于是毛爱竹靠着高壮的身材一路过关斩将，冲进了围成一团的练习生最中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自家小祖宗。
神情自若的姜沅手里仍旧抓着自己最爱的大肉包子，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认真听着几个带头的练习生对自己的愤怒控诉。
“姜沅！我知道你和庭煜是关系户！也知道你们俩背景很深我们这些普通人惹不起！但是算我们求你了吧！能不能自己退赛！不要再连累我们这些只想通过努力奋斗成就自己的平头老百姓了！”
“是！你长得好看！就算不会唱歌跳舞，只要往台上一站就有大把大把的粉丝给你投票！可是你知不知道美貌都是有时限的！等你老了，等你的粉丝看腻你了，你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呢！”
“姜沅！听做哥哥的一句劝！退赛回去以后找个老师从基础开始学起，你身体素质这么好肯定很快就能练好的！到时候再来参加选秀，绝对比现在这样落人口实有前途！”
姜沅觉得他们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正想点头应和的时候毛爱竹插着腰挤进了对峙的几人之间，横眉怒怼道。
“狗屁！姜沅绝对不会退赛的！我不准！谁要是再怂恿他，立马给我滚蛋！”
原本还仗着自己人多颇有气势的练习生们见状脸顿时白了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但是眼神里透露出的不服气却是实打实的。
姜沅歪了歪脑袋，咽下嘴里的包子后再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开口。
“足娃子里不要辣么凶嘛，窝觉得他们嗦的很有道尼啊，不录里考虑一哈？”
（翻译：竹娃子你不要那么凶嘛，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啊，不如你考虑一下？）
毛爱竹闻言赶忙转身，凑到姜沅面前开始压低了声音拼命卖惨。
“小祖宗诶！你不能找到老婆就不管我叻！我可是你第、第几代来着...反正我是你侄孙孙孙...孙孙！身为长辈你怎么能不支持一下孙孙我的工作呢？求你了！你要是退赛了，咱们这综艺就完了！彻底完了！”
姜沅听得满脑袋问号，实在没懂自己退不退赛跟节目完了有什么直接联系，倒是身旁坐着的庭煜咂摸出了毛爱竹的意思，对着姜沅忍笑道。
“小毛既然都这么求你了，不如你再待一个月玩玩儿，可别寒了人孩子的心。”
毛爱竹闻言眼睛顿时亮了，看向庭煜的眼神充满崇敬。
祖奶奶！庭煜你就是我亲祖奶奶！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