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靠过去拥住顾与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暗哑，像被蒙着布的鼓面：
“哥哥，以后你要再走的话，带上我吧，我不要这个位置，只想要你。”
顾与想要自由，他不拦着，可他承受不住一丁点的闪失，哪怕代价不对等，他也要拥有面前人。
顾与默了一会儿，在宋祈年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听见一声：
“好。”
宋祈年这才心满意足翻身爬起来，“我去给你烧水。”
顾与：“你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宋祈年捣蒜般地点了点头。
烧水的间隙，宋祈年带了一盘子的饭菜进来，顾与正好饿了，看见吃的两眼发光，宋祈年也不让他累着，直接将饭菜端到他的面前。
“我喂你？”
“大可不必，我手没断。不过，这是什么时辰了，这饭菜怎么还是热的？”
“当然了，银风他们特地给你留的，还给你熬了一锅鸡汤，怕你身子吃不消。”
顾与刚准备往嘴里送饭的手僵住，表情崩裂。
完了，在他们眼里，自己得是什么形象，一回来就觊觎求色，罢了，反正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那个.....山陵州和苏木开通关隘，是你做的吗？”
顾与吃着东西，嘴里含糊不清。
宋祈年拿掉他嘴角的一颗饭粒 ，目光黏在对方身上：
“对啊。要不然，我不能光明正大地过来看你，还得像以前我父母私会那样，偷偷摸摸的过来，我不想那样。”
“你......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吧，两地才剑拔弩张了不久，南陵的人没有情绪？”
“当然有，所以我付出了一点代价。”
顾与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每年要给南陵岁供而已，一笔不小的银子。”
顾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值这么多钱。
“你怎么不说话了？觉得，我做的不对吗？其实山陵州和苏木之前就可以进行战马交易的，只是普通老百姓不能明目张胆往来而已，可这想我父母那样的人多的是，就因为两地政局的关系，小心翼翼，我也不希望他们这样，但愿从我开始，两地能慢慢开放，互通往来。我这么做是顾全大局，不单单是为了你。”
顾与眼尾的温柔绵展开来，他攥住宋祈年的手腕，缱绻说了一句：
“小孩儿，长大了啊。”
宋祈年好久都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他整个人有瞬间的呆滞，像是彻底失去了语言功能。
他吸了吸鼻子，下眼睑发红。
顾与赶紧将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去摸他的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 不兴这样啊。”
宋祈年却反抓住他的手腕，轻道：“哥哥，你再叫一次。”
“叫什么？”
顾与愣了一下，试探着叫了一声：“小孩儿？”
后者一下子拥上来，钻进了顾与的怀里，整张脸抵住顾与的胸口，拱了拱。
顾与失笑，这动不动就往怀里钻的动作，不是小孩儿是什么？
此前，他和顾与的破裂，就是从称呼开始的。
顾与叫他“小孩儿”的那段时间，两人没有隔阂，甚至对方连自己有多少钱，存在哪里都没有背着他，感情“亲密无间”，虽然那时候他真的将他当小孩儿。
后来，自从他当上了少主，顾与就不再这么叫他了，叫他宋祈年，宋少主，就是不叫此前这亲密的称呼了。
而现在......
宋祈年的心里那空缺的部分终于被填满，就好像原来破碎的东西，如今黏上了一样。
“怎么了？又怎么了？”
宋祈了一瞬，“想做。”
“靠你妹子的，来劲儿了是吧？刚才完事，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心精尽人亡。”
“死在你身上也算是值了。”
顾与推搡着他想要逃，挣扎扭动着往后退，也不知道这家伙故意端一盘饭菜进来是不是想要他补充精力然后再来一盘，哦不，再来两三盘。
宋祈年当然不能让他逃了，他伸手捞过床角顾与衣物里的腰带，将人的双手撑在头顶，绑了起来。
“死变态，你要干什么啊？”
宋祈年呼吸沉重，看向顾与的目光黑沉沉的不见底，他将对方翻了个身，压着他的腰，掌心嵌在顾与的腰窝里。
亵衣明明才穿上，就又被他撕裂了。
宋祈年盯着上面还未消退的红痕，头皮发麻。
他将唇贴上去，去覆盖那些红痕，顾与有了感觉，可又不想承认这种感觉，于是低声骂道：
“你他么还烧着水呢，不是要给我洗澡么，在这里搞什么？”
“洗一次澡可以洗掉两次的痕迹，赚了啊。”
顾与：“......”
“我让徐海看着的，没关系。”
宋祈年边吻边说，已经移到了缝隙处。
有了前面的铺垫，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顾与身子就软了下来，脸埋在被褥里面，闷闷的，羞愧得无语 。
结束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辰 ，顾与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但仍然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抖着手抖着腿要起来去洗澡。
宋祈年贴心的将浴桶搬到了房间里，加满了热水，袅袅的水蒸气将房间熏得跟天界似的烟雾缭绕。
男人也是好面子的，顾与不想让自己跟宋祈年比起来显得太弱，于是试图自己站到地上，但腿软，他非常努力地尝试了一番，结果是直接跪到了地上。
最后还是宋祈年抱他过去的。
宋祈年只不过去拿了个毛巾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发现顾与已经靠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他走过去俯下身，一手撑着浴桶 ，一手伸进水里帮顾与清洁，顾与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以为宋祈年还要把他怎样，但苦于没有力气，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迷迷糊糊的，特别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
“下次吧……今天真的好累 ，嗯？”
宋祈年闻言愣了愣，笑了，他在顾与的发顶上亲了亲：
“好呀，下次也要把哥哥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