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的反应顾瑶大概也能猜出，自己可以不去，但是不去的话恐怕就难免会让师父落人口舌。
“不过师父，我们去中州城干什么啊？”
见顾瑶并没太抵触，裴算之心下微松。这样是最好的，中州城那边虽然麻烦，但是所能够接触到的也会比其他地方多上许多。
裴算之缓步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问道:“阿瑶对五州有什么了解？”
季挽均和顾瑶也跟在裴算之身后，在石桌旁坐下。
闻言，顾瑶瞟了眼季挽均，想了想才答道:“东南西北四州位于各自方位，中州位于五州中心，五州各自独立，互不干涉。”
裴算之听得认真，旋即点头应道:“确实，表面上是如此。”
阿瑶从小待在南州，待在七玄宗，了解到的五州确实是这样。
听了裴算之的话，顾瑶摩挲着下巴，师父什么意思？
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并不是吗？
确实，天衍宗和七玄宗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个水平，就算是南州四宗之首的昆仑宗到天衍宗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两州之间光是宗门差距就如此之大，又怎么可能千万年来各自独立，彼此之间还相安无事呢。
不知道天衍宗在中州内属于什么位置。
“但实际上，五州内，东西南北四州皆以中州为首。而中州又以皇室为首。”
“简而言之，中州不仅管理着它自己还管理着其余四州，中州的实力在五州内也是最强的。”
“而皇室是中州各种势力的中心，这是五州之间真实的位置关系。”
顾瑶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中州在五州内实力最强，那难怪宗门之间的差距如此明显了。
所以，五州实际上也是一个国家，中州是国家中心，而其余四州则是相当于诸侯国一样的存在。
见顾瑶很轻易便理解自己的话，裴算之才又继续道:“五州之外，还有许多其它的州、大陆、国家、族群等等。”
“五州很大，但五州之外，还有一番广袤天地，就像是许多其它的不一样的五州，我这样说，阿瑶能明白吗？”
五州之外还有许多不同的五州。
顾瑶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裴算之。
要说心中一点惊讶也没有，是假的。
但顾瑶意外的接受力很强，还是那句话，她有惊讶但不多。
或许是自己本身对五州的了解就极少，所以此刻自己的世界观倒也算不上是被重塑。
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了解的更多更详细了而已。
五州之外……
顾瑶心中重复着这句话，手撑在下巴上眨了眨眼睛，她好像有点好奇，五州之外是何模样。
裴算之一开始还担心自家这小徒弟一下子知道太多会十分惊讶或是反应不过来，没想到，与这两种情绪相比，她竟然十分平静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裴算之不由失笑，灰蓝色眸子中滑过一抹亮光，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自家这小徒弟啊。
季挽均对顾瑶的反应倒是意料之中。
对阿瑶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说实在的，五州如何，五州之外又会如何，阿瑶可能并不在意。
最多最多，也就只会有点好奇而已罢了。
“此番去中州，便是因为有五州之外的国家的使臣前来拜访。时间不久，大概也就一周不到，在这期间会有一场交流会。”
“关于各州各国之间的文化，经济，发展，实力等许多方面之间的交流。”
“当然，在修真界，最重要的便是实力了。”
“因此，这次我们前去中州城的话，不可避免的会需要上台切磋。”
说到此，裴算之目光沉了沉，眸中似有不耐隐隐闪过:“说是切磋，但其中分寸还需把握好。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败。”
“这个交流会的切磋与之前南州的宗门大比有些相似但不多，南州的宗门大比，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只看结果。”
“但与各州各国之间的切磋看中的却并非是结果，而是你在切磋中展露出的实力。”
“切磋结果你可以不胜，但切磋你不能败，不能被对方比下去。”
“说好听些这是场交流会，说难听点，就是各州各国之间彼此的试探衡量而已。大家都在看，谁强谁弱，谁好欺负，谁惹不得。”
裴算之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完立马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顾瑶听得眉心直皱，难怪之前师父和师兄要问自己去不去。
若只是单纯比赛倒好说，但这种夹着试探，衡量，暗自较量的切磋分寸一旦把握不好，便容易引得两方之间不和，生出嫌隙，或是给别人留下话柄，让其他人趁虚而入，挑拨离间。
顾瑶，“……”
怎么办，话说早了，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顾瑶悄摸摸地瞥了一眼季挽均，眼神求助。让自己去打架可以，搞这种虚头巴脑，明里暗里的自己还真不一定把握得住啊。
要是一不小心真惹出什么大祸那不就真玩完了。
接收到顾瑶求救的目光，季挽均轻轻勾起嘴角，还真是被师父算准了。
其它的师父或许不是特别了解，但师父有一点始终很肯定，小师妹好像很怕麻烦。
师父把使臣来访的交流会说得这么详细，也难怪小师妹心生退意了。
季挽均倒了一杯茶递到顾瑶面前缓声道:“倒也没有师父说得这般麻烦，师父说的那些有的是人去做。我们此番前去，只需保证在切磋中，五州不落下风即可。我们甚至可以输，只要输得好看。”
“说白了，我们去也就只是负责打架。师父所说的那些，你不用考虑太多。虽然说可以输得好看，但是最好的结局当然是完胜了。”
“师父这次之所以想把你带着，也是为了让你多了解五州和五州之外。各州各国之间的招式也是五花八门，有些还是挺好玩的。”
“说白了，有架打。而且阿瑶你最近不是刚晋升到金丹中期了吗，这可是个巩固修为的好机会。”
说完季挽均便不再开口，胸有成竹的为自己也倒了杯茶。
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便听到耳边传来自家小师妹十分肯定的回答，嘴角满意勾起。
前面的话阿瑶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但最后一句她肯定听得清清楚楚。
放下茶杯，季挽均站起身，“好，那你最近先收拾收拾，具体出发时间还没定，到出发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嗯，好。”
裴算之也起身，看向顾瑶笑道:“也不必担心，到那儿好好玩玩便是。”
顾瑶听得眼神一亮，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