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寒对他的要求却异常严苛，他总是叮嘱他，“现在即便是身兼数职，也要面面俱到，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落人把柄，始终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
这四个字，对楚锦凌来说是一盏明灯。
他永远不会忘记，不是楚奕寒救了他，他这个贱婢所生的庶子，早就死在冬日的池塘里了，不会有后来好好读书科考的机会，更不会有如今位极人臣，受皇帝器重，成为朝中重臣的机会。
所以楚锦凌越发的用功，越发小心翼翼了。
只是他到底是身子单薄，武功弱了些的人，如今楚奕寒命令他加强习武，又公务繁多，他身体有些吃不消，陪楚奕寒批阅奏章的时候，一阵猛咳。
“咳！”
怕楚奕寒怪罪，楚锦凌尽量忍住胸口闷疼的难受。
楚奕寒放下笔，让慕修去把暖阁里等候的婉妃叫出来，婉妃是带着补品来见楚奕寒的，楚奕寒让她把补品也给了楚锦凌一碗。
冷若婉亲自盛了，端给楚锦凌。
楚锦凌忙福身行礼，“微臣不敢。”
冷若婉看着在她面前福身低头的少年，眼中浮起一层烟波，小声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声音，让楚锦凌心口微颤，他将头埋的更低了，生怕楚奕寒察觉什么，接过了冷若婉端给他的补品，深深鞠躬，“微臣谢婉妃娘娘赏赐。”
冷若婉红着脸咬唇道，“锦凌，是我啊！”
“多谢婉妃娘娘！”
楚锦凌再三道谢，且声音一次比一次洪亮，每次都将冷若婉的声音给盖了下去。
冷若婉一直盯着楚锦凌看，楚锦凌却一直不敢抬头看她。
楚奕寒未曾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只是让婉妃拿着喝完的补品退下了。
楚奕寒问楚锦凌，“喝了可感觉好些？这是慕修让婉妃配的药膳，她手艺不错。”
楚锦凌慌忙的眼神从冷若婉身上掠过，像是怕被发现什么，匆匆收回眼神，“娘娘做的自然……自然是好的。”
“那就劳烦婉妃，明日再做些给锦凌送来。”楚奕寒看向冷若婉。
他的视线带着帝王之威和一股寒意，冷若婉最怕被他看，噗通一声便跪下了，瑟瑟发抖道：“臣妾……臣妾遵旨！”
冷若婉每次见楚奕寒，都跟见了鬼似的害怕，颤抖不止，不一会儿就要哭起来，楚奕寒不禁皱眉，“朕有这么可怕吗？”
“没……没有！是臣妾……臣妾胆子小！”冷若婉抽噎起来，那双怯弱的眼瞬间红了一圈。
“皇叔，不如……让婉妃娘娘先回去歇息吧。”楚锦凌脸色僵硬，双拳握紧。
楚奕寒点了下头，慕修便立刻将冷若婉给送出去了。
冷若婉出了御书房，便哭出了声，楚奕寒不甚在乎，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一样。
倒是这哭声，牵挂在了楚锦凌身上，他看着冷若婉的背影出了神。
“锦凌。”
楚奕寒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的时候，膝盖还在桌案上磕了一下，他咬牙忍着疼，回头面对楚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