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齐三奶奶见两人都不说话，可能是因为当着这么多的人不好意思，于是建议说道：“妹妹，你不是之前也定了包厢吗？你们去那边单独说话，或许会好一点。”
白琼玉听了，点点头，又小心翼翼看向何甜甜，问道：“行吗？”
快刀斩乱麻，这件事情不能一直拖着。
“好的。”何甜甜点头，同意齐三奶奶的建议。
香兰走在前面，帮着白琼玉，何甜甜打开门。
白琼玉先走一步，何甜甜回头了看了看大家。
齐三奶奶点点头道：“去吧，孩子，事情总要解决的。不管如何，你还有我们的。”
说这句话，就是想告诉何甜甜，他们是她的后盾。
听了这话，何甜甜心里踏实了。
进了包厢，服务生上了茶水，香兰在外面关上了门，给小姐，小小姐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白琼玉看着何甜甜，像是看不够一样。
何甜甜面上有几分尴尬，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好一会儿，何甜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茶快凉了，你也喝点吧。”
“好，好，我也喝茶。”白琼玉连声说道，喝了茶之后，她像是有了勇气一样，看向何甜甜，“我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何甜甜一怔，旋即苦笑，道:“其实祖父和父亲从来没有说你半句不好，想必他们爱你大过于怨你，至于我，只是孙女，是父母，祖父把我带大，从小很幸福，所以您没有对不起我。反而，你生下来爸爸，才会有了我，我应该感激你。”
白琼玉听了这话，再一次忍不住，再一次哽咽出声，道：“当年是我任性了，我应该付大部分的责任。”
“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负责任有点晚了。”何甜甜说道，“您和祖父的事情，有客观或者主观的原因，是在一起，还是分开，是你们的自由。最可怜的就是爸爸，他从小没有妈妈，爷爷也变成一个孤僻古板的人。”
“是的，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爸爸。”白琼玉哽咽道，“我······我还能弥补吗?”
“之前我爸爸和我谈论过您，小时候有些怨，但长大了之后，明白事理之后，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所以他就不怨了。这次我来M国，他还让我有机会找找您的。只是您想必也知道了，我来M国这边大事小事不断，就把这件事情落下了。”何甜甜解释说道，“等我回去，我会告诉爸爸，见到了您，说您想念他，这就足够了。你在M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希望打扰您。”
白琼玉听了，既心酸，又感动，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出声来。
何甜甜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绣着玉兰花的帕子，递了过去，道：“你擦擦眼泪吧！其实你活着，活得好好的，对爸爸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你心里不要有那么多的愧疚，伤身体！”
白琼玉接过帕子，擦擦眼泪，闻着手帕上的香味，道：“谢谢你，听到你说这些话，让我更加认识到我的错误。我现在这把年纪了，活不了几年了，我想认下你爸爸。”
何甜甜一怔，她说的那些是真心话，只要知道彼此安好，就行了。
这也是父亲和母亲临来之前交代的。
“可······可是这样不会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吗?”何甜甜问道，她担心祖母再婚，想必在这里也有了儿子，孙子，孙女。
如果相认的话，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反感。
尤其是眼前的祖母，还是一个富太太，牵扯到金钱，会更加复杂。
何甜甜觉得她们一家，现在这样挺好的。只要撑过这几年，他们就可以回到南市，过上平静而充实的生活。
即使没有大量的金钱，但也不缺钱花，照样可以过得非常幸福。
“甜甜，我是再婚了，但我没有孩子，我这辈子就你爸爸一个孩子，所以即使我认下你们，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白琼玉说道，“至于继女和继子，自从我丈夫十年前去世之后，财产什么的，我们已经分开了，没有牵扯。”
白琼玉没敢说，继子继女一直觊觎她的财产。
如果他们兄妹老实，白琼玉会把丈夫留下来的一半辛家产业还给他们。
如果他们不识抬举，那么她会让他们一毛钱也得不到，还会让他们后悔万分。
“啊?”何甜甜一愣，怪不得想认下父亲了。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白琼玉道，担心何甜甜会害怕。
眼前的亲祖母，一看就是个女强人。
何甜甜只能点点头道：“嗯，不害怕。”
“你们想来M国吗？”白琼玉问道，“在这里，你可以受到很好的教育，有非常好的物质生活。”
何甜甜一听这话，连连摇头，道：“这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告诉我爸爸。”
“你可以写信，或者发电报啊？”白琼玉道，“那个霍英俊应该是H国的官员，他能把你和齐姐姐带过来，是因为齐树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之前我也出了不少力，也可以要求的。”
“还是不要了，国内的环境很复杂。我们家里因为祖父曾经在M国留学，以前经常被一些人检查询问。现在我们一家躲在了齐家村，安安静静过日子。如果突然传出在M国有个家人，我们平静的生活不知道会怎么样！”
白琼玉倍感失落，国内的环境，她是知道情况，看来是她想当然了，或许她该为家人做一些事情了。
不过也有高兴的地方，何甜甜说她是她们的家人。
“你们不方便来，那我就跟你们回去。”白琼玉十分想见到儿子，有点等不及了。
现在政治环境相对比较宽松，回去一趟，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何甜甜摇摇头，道：“不能草率，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吧。”
她想去问问霍英俊，这事情该怎么办？
如果来了M国，她就见不到霍英杰了，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再说了，她不来M国，父母也不会过来的。